“该把西陆的火珠放进去了。”阿砚从怀里掏出一颗火珠,轻轻放在箱子中央。珠子落下的瞬间,东域的两生花种发出微光,虚空的星砂泛起涟漪,三种光芒在箱内交织,像三条河流汇进了同一片海。
傍晚的霞光染红了共祭林,孩子们在星木下举行“认亲礼”。东域的孩童给虚空的孩子系上柳叶绳,虚空的孩子给西陆的孩子戴上星砂链,西陆的孩子则给东域的孩子挂上火焰纹的木牌。他们的手腕上都多了个相同的印记——用东域的墨、虚空的星液、西陆的朱砂混合画成的两生花,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园生’了!”山长高声宣布,他的声音里带着激动,“就像这共祭林的树,有东域的根,有虚空的枝,现在又添了西陆的叶,却同属一片荫凉!”
西陆商人的孩子举着刚学会做的两界饼,饼里夹着西陆的香料,咬一口,甜香里带着微辣,引得大家都来抢着尝。东域的李婶后人笑着说:“明年要做‘三界饼’,用东域的面粉,虚空的星麦,西陆的香料,保证更好吃!”
阿砚站在两界碑前,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忽然感觉脚下的土地传来轻微的震动。不是地震,是三个世界的根脉在共鸣——东域的江河,虚空的星轨,西陆的火山,在这一刻找到了共同的频率。他想起守星在《两界通志》里写的:“所谓世界,不过是大地上的不同花朵,终将在同一片阳光下绽放。”
夜幕降临时,共祭林的星灯、灯笼、火把同时亮起。东域的灯笼映着江河,虚空的星灯缀着星轨,西陆的火把跳着火焰,三种光在星木的枝叶间穿梭,将地上的影子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像无数双手在互相拥抱。
孩子们手拉手围着火焰唱歌,东域的民谣、虚空的星歌、西陆的战歌混在一起,虽然语言不同,节奏却渐渐合拍。阿砚看着他们的笑脸,东域的酒窝、虚空的星纹、西陆的卷发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忽然明白所谓“远客”,从来不是异乡人,只是尚未相识的家人;所谓“归处”,也从来不是固定的土地,而是能让心感到温暖的烟火人间。
世界箱的光透过箱缝渗出来,与周围的灯火交融,在地上投下一个模糊的“家”字。阿砚知道,这个箱子会继续装满新的故事:有三族工匠合铸的器物,有孩子们交换的礼物,有商人往来的契约,有老人讲述的传说……而这些故事,终将像两生花的种子,随着贸易的船、游学的人、迁徙的风,撒向更遥远的地方。
远处的贸易港传来夜航船的鸣笛,三族的船帆在夜色中并排行进,灯笼、星灯、火把的光在海面铺开,像三条河流汇向同一片海。阿砚最后一个离开共祭林,转身时,看到星木的影子、两界碑的影子、世界箱的影子在光中重叠,像一个温暖的拥抱。
夜风带着三族烟火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仿佛在说:
山高水远,挡不住心的靠近;
语言不同,隔不断情的相通。
当东域的茶、虚空的星、西陆的香料在同一壶水中舒展,
当三族的孩子在同一片星空下唱歌,
所谓远客,早已归处;
所谓烟火,本是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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