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听得入迷,小禾突然问:“那他们现在在哪呢?”
阿砚指着星木的方向,那里的三色花在暮色中轻轻摇曳:“在花里睡着呢。你看那花瓣上的纹路,金的是东域的河,紫的是虚空的星,红的是西陆的火,他们把自己变成了养分,好让我们的日子长得更旺。”
焰生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拉起星辞和小禾往星砂路尽头跑:“我们去种三色花!让它们顺着路长,一直长到西陆的火山上!”
阿砚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星砂路在暮色中泛着淡紫色的光,像条会发光的丝带,系着共祭林、贸易港、三界学堂,系着所有正在发生的故事。他拿起石桌上的火山岩,岩面的三色花在暮色里隐隐发亮,忽然明白所谓“长歌”,从不是某个英雄的独唱,而是无数平凡日子的合唱——是孩子们的争吵与和好,是工匠们的较劲与妥协,是三族的炊烟在同一片天空里交织成的云霞。
夜深时,共荣库的灯还亮着。阿砚最后一个离开,锁门时特意看了眼锁芯,那簇共生丝已经长粗了不少,稻种的芽缠着星草籽,星草籽的根又抱着香料籽,在锁芯里结成个小小的球,像颗正在孕育的种子。
他往登记簿上添了行字:“今日,共荣库的锁芯里,长出了第一簇共生丝。”窗外的星砂路上,三色花的影子在月光里轻轻晃动,像在应和。远处的三界工坊传来晚归工匠的笑声,东域的陶匠哼着西陆的调子,西陆的铁匠用虚空星语数着步数,虚空的星铸师则在学东域的童谣,三种声音混在夜风里,顺着星砂路,流向共祭林的深处,流向每个等待被点亮的黎明。
星木的叶子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在低声吟唱一首没有歌词的长歌。歌里有东域的晨露,有虚空的星砂,有西陆的火焰,有孩子们的笑声,有三族的烟火,有无数个“我们”在时光里,把“不同”酿成了“共荣”的甜。而那些散落在星砂路上的三色花,正趁着夜色悄悄结籽,准备在明天的晨光里,撒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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