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炉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紧接着是焰朵懊恼的叫声。阿砚知道,多半是他们的新配方又失败了。没过多久,星明的身影出现在街角,怀里抱着个焦黑的糕点模具,脸上沾着星砂灰,看见阿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没成,焰火石的温度太烈,星力一引就过头。”
“慢慢来。”阿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三个能凑在一起琢磨,比成不成功更要紧。”
星明眼睛一亮:“您说得对!焰朵说,等我们试成了,就把配方写成长街的‘共荣谱’,让以后的人都能学着做。”他顿了顿,又说,“焰铁想把模具打成长街的样子,说要在糕饼上印上老槐树和星砂炉,让吃的人都记得长街是怎么来的。”
阿砚心里一动。长街的故事,确实该被记得。不是记在冰冷的史册里,而是藏在糕点的纹路里,融在孩子们捏的星砂玩意儿里,浸在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日常的烟火气里。
“我书房里有本《长街纪事》,”阿砚说,“里面记着你们父辈初来长街时的事,明天你拿去看看。或许能给你们的‘共荣谱’添点东西。”
星明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转身又跑回星砂炉边,远远传来他兴奋的喊声:“焰朵!焰铁!阿砚爷爷说要给我们看纪事!”
夜色更深了,长街的灯火渐渐稀疏,只有星砂炉的红光还亮着,像颗跳动的心脏。阿砚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两侧屋子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他走到老槐树下,蒙克的孙子已经讲完了故事,孩子们散去了大半,只有小穗还蹲在树下,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画的什么?”阿砚问。
小穗指着地上的画:“长街的地图!我要把星砂炉、老槐树、焰朵姐姐的点心铺都画下来,还要画很多小人,有阿砚爷爷,有蒙克爷爷,有星明哥哥……”她的树枝在地上划过,歪歪扭扭的线条里,一个大大的“家”字被圈在最中间。
阿砚蹲下身,看着那个“家”字,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刚到长街时,这里还只是片荒芜的河滩,如今却成了三族儿女共生的家园。所谓的“共荣”,从来不是冰冷的条约,而是这些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息、争吵、欢笑的人,用日复一日的寻常日子,慢慢熬煮出来的滋味。
他伸出手,与小穗一起,用树枝把那个“家”字描得更深些。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落在长街的石板路上,落在星砂炉跳动的红光里,也落在那些尚未写完的篇章里,故事即将落幕,但长街的烟火,才刚刚升起新的暖意。
远处的同源湖传来夜潮的声音,规律而温柔,像在为这片土地唱着永恒的摇篮曲。阿砚知道,只要老槐树还在,星砂炉的火不灭,长街的故事就会一直写下去,一章又一章,直到星轨轮转,岁月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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