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花田格外热闹。焰铁带着几个铁匠铺的伙计搭星力棚,竹架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影,像张巨大的星图;焰朵和织坊的姑娘们织星纱网,丝线在阳光下闪着银辉,网眼的形状刚好能漏下星星的光;星明则在花田周围埋星晶灯,每盏灯的底座都刻着不同的星符,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共生座。
小穗蹲在花田边,给最后几个花苞系红绳。绳末端的焰绒穗沾着夕阳的光,像团小小的火焰。她忽然发现,有颗花苞的顶端裂开了道缝,露出里面淡淡的粉紫,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偷偷探出头。“要开了!这颗要开了!”她惊喜地拍手,声音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星明赶紧举起测向仪,屏幕上的星力值瞬间飙升,与共生座的星轨曲线完全重合。“是第一朵!”他的声音带着激动,“刚好赶上银羽鸟传信的时间,让西陆的人也看看咱们的共荣花开了!”
焰铁立刻往星力棚的支架上挂星晶灯,灯光顺着竹架流淌,把那朵将开的花苞围在中央;焰朵则铺开星纱网,让阳光透过网眼,在花苞上投下细碎的星斑;孩子们举着自己做的纸花,围着花田转圈,嘴里唱着新编的歌谣,歌词里混着东域的小调、西陆的号子和虚空的星语,像首没有谱的合唱。
阿砚站在花田尽头的老槐树下,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长街的时光就像这共荣花,看似缓慢,却在不知不觉中织出了锦绣。那些东域的竹架、西陆的焰绒、虚空的星纱,那些铁匠的锤声、织机的咔嗒、孩子们的歌谣,都在说同一个故事——不同的根,能在同一片土里长出相同的期待;不同的声,能在同一片空气里唱出和谐的歌。
他翻开共荣库的登记簿,在第一百零三章的位置写下:
“共荣花苞初绽,星力与共生座同步;长街备花会,搭星力棚,织星纱网,系红绳;银羽鸟传讯西陆,约共赏花期。
花影漫过长街,星轨织就新章,此景非独属一地,乃万域共荣之缩影。”
笔尖落下时,那朵最先绽放的共荣花彻底展开了花瓣,粉紫与赤红交织的瓣面上,果然映着完整的星轨图,银星似的绒毛在晚风中轻轻颤动,像在为这一章的故事点下温柔的句点。远处的同源湖传来银羽鸟的鸣叫声,它们正衔着花田的消息,往西陆的方向飞去——那里,还有无数双期待的眼睛,等着与长街一同,见证这场跨越星轨的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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