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七十二小时。”
陆衍之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钢板,却带着被逼到悬崖边的平静。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核心成员,每个人的状态都写满了疲惫与焦虑:
负责技术的老张坐在最左边,眼底挂着三层叠在一起的黑眼圈,像是涂了层青黑色的颜料,他的黑框眼镜片上还沾着昨晚熬通宵时溅的咖啡渍 ——
那是埃塞俄比亚耶加雪菲的深褐色油脂,他用衣角擦了四次都没擦干净,镜片边缘还粘着两根来自实验室防护服的聚酯纤维。
心理顾问李医生坐在中间,手里握着半杯早已冷透的冰美式,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以每 3 秒一滴的频率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直径 1 厘米的湿痕。
她的另一只手捏着路屿的初步诊断报告,指腹把报告边缘搓得发毛,连桌上的薄荷味纸巾都忘了拿,纸巾包装在她手肘边被蹭得皱成一团。
连最乐观的实习生小王都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坐在最右边,正偷偷在桌下捏着个蓝色的 TPR 软胶解压玩具 ——
那玩具原本印着太阳系星球图案,现在木星的纹路被捏得完全变形,土星的光环皱成了波浪线,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血氧监测手环显示他的血氧饱和度虽然正常,但心率比平时快了 20 次 / 分。
“我们不能‘规避’,
也无处可逃 ——
总不能躲进冰箱里等时空涟漪过去。”
他顿了顿,指尖在控制台边缘的咖啡印上敲了敲,那是三天前溅上的咖啡留下的褐色硬壳,被敲得微微掉渣,细小的碎屑落在黑色的操作面板上格外显眼。
“我们要找的不是‘阻止协议’的方法,那好比用牙签捅航母 ——
根据能量计算,要中断时空传送需要引爆 10 颗氢弹级别的能量源,我们根本做不到;
我们要找的是‘上车’的资格,不管是在这个时代继续活下去,还是在被改写的时间线里争取一席之地。”
他说着,调出控制台里的基因比对数据,屏幕上弹出路屿、埃利亚斯和拉吉的基因序列图谱,其中有一段 200 碱基对的片段完全一致,
而这段序列与二叠纪某种幸存植物的基因片段有 67% 的相似度 —— 这或许就是他们被烙印选中的关键。
“嘀 ——
嘀 ——
嘀 ——”
“龙宫” 基地的红色警报灯在穹顶下疯狂闪烁,原本用于深海地质研究的环形指挥中心,此刻被临时拼接的显示屏占满了三面墙,屏幕蓝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冷色。
科研人员的白大褂上还沾着咖啡渍与仪器油污,有人眼底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却攥着数据板不肯离席 ——
这里不是普通的战时状态,而是人类文明可能的 “临终病房”,所有研究方向都从原本的 “深海资源勘探”“地外信号解析” 紧急转向,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拧成了死结:
破解 “船票” 的验证机制,搞懂 “守护者” 筛选 “乘客” 的逻辑,最好还能仿造几张。就像学生考前偷摸复印复习资料,哪怕只能抄到几道选择题,也好过在文明灭绝的考场上交白卷。
基地主控屏上跳动着倒计时:距离 “守护者” 网络上次脉冲信号已过去 72 小时,没人知道下一次信号是否会带来 “筛选结束” 的指令。
技术团队把压箱底的家伙全搬了出来,连实验室角落积灰的备用设备都被拖到了指挥中心。神经模拟用的 “脑机接口 V7.3” 摆在最前排,这台去年在日内瓦科技展上出尽风头的设备,
当时还现场演示让高位瘫痪的退伍军人流畅操作《星际战甲》,甚至完成了难度极高的 “机甲协同作战”,被媒体称为 “神经科学的里程碑”。
可现在,它连路屿脑波里的一个小数点波动都复制不了 —— 昨天老张戴着防滑手套调试接口时,路屿躺在透明医疗舱里,
脑波监测曲线突然从常人的 8-13 赫兹 α 波,猛地飙升到 20 赫兹的 β 波高频段,屏幕上的绿色波形像被投入沸水的面条,疯了似的上下弹跳。
下一秒,脑机接口的接口处 “滋啦” 冒出一股焦糊味,淡蓝色的火花顺着线路爬向主板,吓得老张手忙脚乱扯断电源,手心沾了层黑灰,连指甲缝里都嵌着烧焦的电路碎屑。
医疗舱旁的小李递来湿巾,老张却挥手打翻,湿巾落在地上沾了灰尘,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狼狈。
紧接着登场的是强电磁场发生器,技术员们把它推到医疗舱正前方,调试时直接开到了 1200 高斯 ——
要知道,医院常用的核磁共振仪功率最高仅 400 高斯,用于脑部精细扫描的机型也才 700 高斯,1200 高斯的强磁场一启动,实验室里的金属镊子、螺丝刀 “嗡” 地一下全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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