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失窃的阴霾还未散尽,将军府便被一层愁云笼罩。深秋的夜露带着刺骨的寒凉,七崽许念安本就脾胃虚弱,又因前几日跟着哥哥姐姐在花园里追玩时受了风寒,当晚便发起了高热。
起初,余晚星只当是普通风寒,让厨娘熬了灵泉姜枣汤,又用退热贴敷在他额头。可到了后半夜,许念安的体温不仅没降,反而烧得愈发厉害,小脸通红,嘴唇干裂,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迷迷糊糊中还喊着“爹”“娘”。
“念安,念安醒醒。”余晚星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心疼得眼圈发红。她一边用灵泉水浸湿的帕子为他擦拭脖颈和腋下物理降温,一边让侍女快去请太医。
侍女刚出门,张衍之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处理完库房失窃的后续事务,刚躺下歇息,就听闻许念安病重的消息,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整齐,便直奔童趣轩。
“晚星,念安怎么样了?”张衍之快步走到床边,声音带着难掩的焦急。他伸出手,轻轻触了触许念安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太医来了吗?”
“已经让人去请了,应该快到了。”余晚星声音哽咽,“这孩子从小就体弱,这次风寒来得又猛,怕是熬不过去这关。”
“别胡说!”张衍之打断她,语气坚定却难掩担忧,“念安那么懂事坚强,一定会好起来的。有我们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他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许念安搂进怀里。孩子滚烫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微弱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每一声呻吟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张衍之征战多年,见过无数生死离别,可此刻面对怀中柔弱的孩子,他心中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
“念安,爹在这里。”张衍之低下头,在许念安耳边轻声安抚,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怕,爹陪着你,太医马上就来了,喝了药就好了。”
许念安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眼神涣散,嘴唇动了动,含糊不清地说道:“爹……我冷……”
“爹给你捂捂。”张衍之连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裹在许念安身上,又紧紧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他能感觉到怀中孩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中的愧疚与心疼愈发浓烈——这些日子,他忙着追查库房失窃的线索,忙着加强府中戒备,竟忽略了对孩子们的照料,才让念安受了风寒。
没过多久,太医便匆匆赶来。他给许念安诊了脉,又查看了舌苔和眼底,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夫人,七公子是风寒入体,引发了肺热,病情颇为凶险。老夫先开一副退热清肺的方子,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公子自身的造化。”
“太医,求你一定要救救念安!”余晚星拉住太医的衣袖,急切地说道。
“夫人放心,老夫定会尽力。”太医点了点头,提笔写下药方,叮嘱道,“这药要立刻煎服,每隔两个时辰喝一次。另外,要多给公子喝些温水,保持室内通风,切不可再受风寒。”
张衍之接过药方,立刻让管家去抓药,又让厨娘用灵泉水加急煎制。他始终抱着许念安,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眼神紧紧盯着孩子的脸,生怕错过一丝细微的变化。
余晚星坐在一旁,为许念安擦拭脸上的汗珠,心中满是祈祷。她悄悄取出空间灵泉,兑在温水中,一点点喂给许念安喝。她知道,灵泉有滋养身体、增强抵抗力的功效,或许能帮念安渡过难关。
药煎好后,张衍之亲自接过药碗,吹凉后,用小勺一点点喂给许念安。许念安烧得昏昏沉沉,根本咽不下去,刚喂进去一口,便呛得咳嗽起来,药汁洒了大半。
“念安乖,喝了药病就好了。”张衍之耐心地哄着,又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喂进他嘴里。这一次,许念安艰难地咽了下去,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是药味太苦。
张衍之连忙拿起一颗灵泉冰糖,喂到他嘴边:“来,吃颗糖,就不苦了。”
许念安含着冰糖,眼神渐渐有了一丝神采。张衍之趁机又喂了几口药,虽然过程依旧艰难,但总算让他喝了小半碗。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张衍之始终守在床边,每隔两个时辰便喂一次药,时不时用灵泉水浸湿的帕子为他擦拭身体降温。他没有合过一次眼,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脸色也显得十分疲惫,可他却丝毫不敢松懈。
余晚星心疼他,劝道:“衍之,你歇一会儿吧,我来守着念安。”
“不用,我没事。”张衍之摇了摇头,“念安不退烧,我睡不着。”他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孩子,心中满是坚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让念安好起来。
天快亮时,许念安的体温终于降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滚烫。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偶尔还会睁开眼,看一眼守在身边的张衍之。
“爹……”许念安的声音依旧微弱,却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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