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的手掌重重拍在雕花矮桌上:荒唐!铜制烛台剧烈摇晃,烛泪滴落在摊开的羊皮地图上,将标注着铁矿的红点晕成血色。可若拿不出证据,他突然泄了气,白发在火光中泛着银光,明日议事,我也保不住你。
拓跋云歌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部落西寨有三位验身的巫医婆婆,她们曾为出嫁的姑娘验证贞洁。她顿了顿,睫毛上凝结的霜花簌簌掉落,我恳请王上,当着所有长老的面,请三位婆婆同时验证。
帐内死寂得能听见火苗爆裂的声响。王上猛地站起,羊皮靴在地毯上擦出刺耳的摩擦声:胡闹!这是要将你的名节踩在泥里!
比起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这是唯一的办法!拓跋云歌猛地抬头,眼底燃烧着倔强的火焰,您知道吗?昨天阿琳娜嫂子抱着孩子路过时,特意绕开了我。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再这样下去,我不仅会失去少主之位,还会被流言蜚语逼死在草原上。
王上踉跄着扶住立柱,手指深深陷入雕花纹路。他想起拓跋云歌十岁那年,在暴风雪中为迷路的牧民引路,冻得说不出话却始终牵着羊群;想起她十三岁时,带着勇士们击退马贼,自己却被弯刀划伤了手臂。如今这个倔强的孩子,竟要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自证清白。
三个时辰后召集长老。王上突然转身,背对着拓跋云歌,让巫医们准备月见草熏香,别冻着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拓跋云歌却分明看见他颤抖的肩膀。
寒风裹挟着雪粒扑进帐门,拓跋云歌却觉得心口发烫。她叩首时,额角触到羊毛地毯上的冰凌,那是方才融雪留下的痕迹。当她起身时,王上已经摘下挂在墙上的玄铁弯刀,刀鞘上的饕餮纹在火光中狰狞欲活——那是他年轻时横扫七部的佩刀,此刻却在微微发颤。
消息像野火般蔓延整个部落。巫医们的毡房外,看热闹的牧民被持矛的勇士拦在三丈之外。拓跋云歌赤足踩在铺满干草的地面上,三位满脸皱纹的婆婆正在调制草药。最年长的巫医阿依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丫头,你可知这草药入体时,比被狼撕咬还疼?
拓跋云歌望着毡房外王上还有拓跋鹰等人紧绷的背影,想起拓跋鹰连夜派人在草原上搜寻谣言源头,想起王上将最信任的侍卫派来保护她。疼就对了,她露出苦涩的笑,总比心痛好受。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三位巫医捧着盛着草药的陶碗走向王帐。云歌深吸一口气,迈出的每一步都像踏在滚烫的炭上。她不知道这场验证能否洗清冤屈,但至少,她要让整个乌兰部知道,她拓跋云歌,绝不会被莫须有的罪名压垮。毡房外的狼嚎声突然变得清晰,她摸了摸颈间的狼牙,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狩猎的那个清晨,那时的天,也是这样冷得让人清醒。
“报——”一名守卫飞奔而来,后面跟着的乃是圣宫的使者,围观的众人给来人让出一条道路来,马蹄踏碎晨霜的脆响骤然刺破凝滞的空气,守卫跌跌撞撞闯入人群时,身后玄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其上金线绣就的饕餮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报——圣宫使者到!这声高喊惊得围观众人面面相觑,连三位巫医手中的陶碗都险些打翻。
拓跋鹰身形一晃,腰间的青铜战刀撞在立柱上发出清鸣。这位向来沉稳的大长老抬眼望去,只见圣宫仪仗队如墨色洪流般席卷而来,十二匹踏雪乌骓马首系着象征圣宫的赤金铃,在风中摇晃出摄人心魄的声响。为首使者展开鎏金卷轴的刹那,龙涎香混着雪粒扑面而来,字字如雷:乾坤昭彰,山河为证。吾王承天命,统御八荒。今察四境之象,感黎庶之忱,特颁此谕,以彰天道。
本王闻乾坤合德,阴阳协和,故有窈窕淑女,钟灵毓秀。今有乌兰部[拓跋]氏女[云歌],柔嘉维则,懿范天成。其德比珩璜之贵,其容映日月之华。蕙质兰心,堪表六宫之仪;琼姿玉貌,足冠群芳之首。更兼恭俭温良,孝悌仁厚,诚天地之灵秀,集闺阁之粹精。
本王膺乾御极,夙夜忧勤,惟思贤德以辅圣治。览[云歌]之淑行,实乃天赐良缘。今特遣使持节,以金册凤印,册尔为[圣妃],入主[圣莲殿]。尔其益修妇道,赞吾躬而化天下,永谐鸾凤,共承宗庙。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钦此!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拓跋云歌听到动静,从营帐走出跪在帐外中央,苍白的面容在晨光中泛起冷玉般的光泽。
姐姐!拓跋鹰之前在维持人群秩序,现在大步上前,苍鹰般的眼眸扫过四周面色骤变的长老,此乃天赐良机!他刻意加重语气,让声音穿透喧嚣:若有人敢质疑少主清白,便是质疑圣王的眼光!青铜战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几位长老后退半步。
圣宫使者含笑望向拓跋云歌,袖中滑出一枚白玉镯:云歌姑娘,圣王言,待你入圣宫那日,这对镯中会刻满九十九朵并蒂莲。镯身冰凉的触感让云歌陡然清醒,余光瞥见人群中悄然退去的黑影——那是散布谣言的长老们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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