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热气渐渐消散,白灵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见二柱还在扒拉碗底的最后几粒米饭,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二柱筷子“啪”地搁在碗沿,眼睛瞬间亮得像灯笼,骨节分明的手掌在衣襟上蹭了蹭,脱口而出:“肯定是稻香斋的点心!”
白灵一边心想可惜了这手,怎的做出这样的动作,十四岁也是大小伙子了呀,一边悄悄的对着二柱说道:“就你机灵,核桃酥、玫瑰饼样样都有,还有你念叨好久的山楂糖雪球。都让我放在了房间里,等下我们去拿。”二柱欢呼一声,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陈叔的筷子敲在指节上:“没规矩!刚吃完饭就惦记甜的?”他嘟囔着缩回手,眼睛却黏在白灵身上挪不开。
吃完饭之后,三人踩着夕阳余晖走到了白灵房间门口,白灵进去拿食盒给二柱,出来之后三人又走到了书房,陈叔往太师椅上一坐,铜烟锅“吧嗒吧嗒”冒着青烟,目光扫过白灵又转向二柱:“我打算和你一起去北疆。”二柱正抱着食盒往嘴里塞玫瑰饼,闻言呛得直咳嗽,白灵忙递过茶盏,拍着他后背顺气。
“本来想着让你独当一面。”陈叔摩挲着烟杆,老脸泛起少见的红晕,“可你陈姨来信说,陈圆圆都在圣宫封了医官……”他突然重重叹了口气,“我也是今天才拿到的信,这兴隆镖局在永康城扎了二十年根,我却有三年没见着她们娘俩了。”
二柱抹了把嘴角的饼渣,嚷道:“合着您是想老婆孩子了!早说啊!本来我还打算留在北疆当个堂主,耍耍威风,现在倒好——”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白灵耳朵,“陈叔自从看了陈姨的信,陈叔非要把张叔也拐走!人家多少镖局重金都没挖动的镖头,他倒好,三两句就说动了!”
话音未落,陈叔的烟杆“咚”地敲在桌上:“小兔崽子!张老三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人家自愿去北疆帮衬,你在这儿嚼什么舌根?”二柱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钱叔知道后,当场就提着剑要和陈叔比划!说咱们镖局没了张叔,生意要少一半!”
“哼!”陈叔吹了吹烟锅上的火星,嘴角却藏不住笑意,“那个小钱,我装模作样喊了句‘欺负老人’,他就气呼呼走了,连句狠话都没留下。”说着作势要拿墙角的鸡毛掸子,二柱早像泥鳅似的窜到门口,边跑边喊:“为老不尊!陈叔你就会以大欺小!”
白灵倚着门框轻笑,看陈叔举着鸡毛掸子追出书房,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檐角铜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些在镖局嬉笑打闹的旧时光。
陈叔气喘吁吁地折返书房,手里还攥着那把鸡毛掸子,衣襟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他将掸子随意往八仙桌上一扔,带起的风卷得桌上的宣纸簌簌作响,浑浊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散尽的怒意:“这混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白灵起身将窗棂推开半扇,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就已经夕阳西下,到了傍晚,晚风裹挟着远处夜市的喧嚣涌进来,卷着陈叔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望着陈叔鬓角新添的白发,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同样的烟草味混着烤红薯的甜香,裹着厚重的粗布棉袄温暖了一整个她到镖局的第一个冬季。
“灵丫头,”陈叔突然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般沙哑,他弯腰拾起滚落在地的铜烟锅,却迟迟没往烟袋里装烟丝,“你回来的缘由,不愿说就不说。我和二柱打算准备过两日便动身去北疆,你......跟我们一道吗?”
白灵垂眸盯着青砖缝里钻出的野蒿,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针脚,那是王婶昨夜偷偷给她补上的。过了许久,她轻轻摇头:“我再呆两天吧,才回来,还没好好看看镖局的角角落落。”
陈叔闻言沉默良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烟锅在鞋底磕出清脆的声响。他起身时带得太师椅发出吱呀呻吟,皱纹里藏着的无奈却比月光更凉:“也好......外头世道不太平,能多留一日是一日。”
白灵见状赶忙从袖中掏出锦盒,盒面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差点忘了!给您和李叔各做了身新衣裳,云锦轩的料子,掌柜的亲手裁的。”回忆突然漫上心头,她声音不自觉放柔,“十年前要不是您和李叔,我早饿死在大旱年了。”
“说这些作甚!”陈叔背过身去,干枯的手指却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枚老玉坠——那是当年他的妻子在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他的生辰给他买的。他粗声粗气地说:“这些年早把你当自家闺女,哪有父母图回报的?”
白灵将锦盒轻轻搁在案头,瞥见老人后颈露出的补丁,喉咙突然发紧。“您对我们的好,我都记着呢。”她嗓音发涩,转身快步走向门口,“衣裳要是不合身,明日我让掌柜的改!去北疆圣宫里,怎么也要有两身合适的衣裳,明日掌柜的来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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