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将最后一件衣裳叠进包袱,傲雪在一旁歪着脑袋,蓬松的雪色尾巴扫过青石板,发出沙沙轻响。窗棂外,桃花瓣正簌簌飘落,恍惚间竟与初来那日的情景重叠——那时她又瘦又小,浑身脏臭,面黄肌瘦,在大旱里没饿死都算不错了,而如今,终于要踏上寻回往昔的路。
走吧。她轻抚过傲雪的脊背,指尖触到它颈间那截褪色的红绳,那是二柱用编缰绳的余料随手系上的。镖局后院的梧桐叶在风中翻卷,仿佛还能听见陈叔爽朗的笑声,看见二柱倚着廊柱抛接石子的模样。五年时光,竟比绣荷包时的针脚还要细密绵长。
南下的官道上,白灵牵着傲雪缓步而行。记忆如被风吹散的云絮,渐渐拼凑出完整的轮廓。初遇镖局那日,她也漫无目的带着石头和二柱一起北上。慌乱中,她将那支藏有现在的户部尚书当年诬陷白家的证据的发簪深深插进岩壁缝隙,又把弟弟的银锁塞进布满苔藓的石缝——那是白家蒙冤的铁证,也是她给原身母亲复仇的最后希望。
那时竟存了最坏的心思。白灵望着傲雪踏碎的满地光影,轻声自嘲。她记得初见陈叔时,老人布满老茧的手递来温热的姜汤;记得二柱总爱偷偷往她碗里夹肉,却嘴硬说是自己吃腻了;更记得镖局众人围着火堆听她胡诌前世奇谈时,眼里闪烁的好奇光芒。
山路愈发崎岖,行走多天熟悉的崖壁纹路终于出现在眼前。傲雪突然低鸣一声,前爪刨着某处凸起的岩石——正是当年藏物的地方。白灵心跳骤然加快,指尖触到石壁凹陷处的瞬间,五年前的惊惶与如今的释然竟在此刻交织。发簪依旧泛着冷光,银锁上的小铃铛轻轻摇晃,仿佛穿越时空,传来弟弟幼时的笑声。
幸好......她将两件物什贴在心口,眼眶微热。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傲雪的轮廓重叠在一起。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不知是南下的商队,还是北上的旅人。白灵握紧腰间的短刀,那是陈叔临别时塞给她的——刀柄缠着的布条,与二柱荷包上的边角料竟是同色。
暮色渐浓时,白灵在山巅燃起篝火。火苗跃动间,她取出发簪细细端详,金属纹路里仿佛还藏着户部侍郎狞笑的面容。十年的蛰伏,终于等到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刻。虽说她本不想管这档子事,毕竟这与她的任务无关,但是她的良心到底是过不去,傲雪蜷在她脚边,尾巴不时扫过她的裙摆,像极了这十年间无数个温暖的夜晚。
山风掠过松林,带着远处江湖的喧嚣。白灵望着满天星斗,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初来乍到时那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孤魂。手中的证据,身旁的伙伴,还有那些未竟的正义,都将成为她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走,傲雪。她将发簪和银锁妥善收好,重新跨上马鞍。夜色中的山道蜿蜒如墨,却已不再令人生畏。因为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总有牵挂她的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与她同沐一片月光。
暮春的细雨沾湿了白灵的衣襟,她牵着傲雪踏入镖局时,檐角滴落的水珠正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半个月过去,镖局的一切依旧熟悉,只是门庭前新添的两尊石狮子,透着几分威严。
“灵丫头!你可算回来了!”王婶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陈叔他们来信了!”她快步迎上来,手里攥着几封皱巴巴的信笺,“说是已经到了北疆地界,一切都好,正往圣宫赶呢。”
白灵接过信,指尖触到信纸上淡淡的水渍,不知是路上的雨水还是汗水。陈叔的字迹一如既往的苍劲:“北疆风沙大,但弟兄们都精神着。据点的地基已经打好,等安顿下来,就派人回永康报信。”看到熟悉的文字,她仿佛又听见陈叔爽朗的笑声,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突然,一封信从指间滑落,白灵弯腰拾起,只见信封口印着北疆圣宫的图腾。展开信纸,石头那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白灵,见字如晤。我与云歌已定下婚约,那日多有冒犯,还望你海涵。圣女大人的身体愈发不好,你的及笄礼迟迟未办,圣宫上下颇有议论。作为圣少司,此事不可再拖。望你速速归来,共商大事。”
白灵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她原计划趁着此次南下,寻回证据后便着手调查白家冤案,可如今看来,计划又要搁置了。北疆圣少司的身份,既是荣耀,也是枷锁。她享受着圣宫给予的庇护和资源,就不得不履行相应的职责。
“唉……”她轻叹一声,将信件收好。石头虽然年少气盛,但作为北疆圣王,他的决定关乎整个圣宫的未来。白灵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抱紧圣王这条大腿,不仅是为了自身的安危,更是为了日后能有足够的力量为白家洗刷冤屈。
傲雪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事,用头轻轻蹭着她的手背。白灵蹲下身子,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喃喃道:“看来我们又要回北疆了。”细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马蹄声,仿佛在催促着她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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