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洒进陈家小院,梧桐叶在风里轻轻摇晃。陈圆圆攥着娘亲的衣角,仰着小脸认真道:“娘亲放心,等白灵妹妹见到圣王,她一定把镖局的事问清楚。”陈雪凝摸了摸女儿的头顶,眼尾带着温柔的笑意。
廊下,陈威出去擦拭那柄跟随他二十年的雁翎刀,刀身映出他眼角的皱纹。听见女儿的话,他手下动作顿了顿,金属碰撞声戛然而止:“圆丫头,别把希望全搁在别人身上。”他直起腰,刀柄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就算圣王不松口,爹带着兄弟们照样能把镖局开起来。”
陈圆圆的小脑袋点得像捣蒜,发间红绳系着的铜铃叮当作响。她几步蹦到父亲身边,摇晃着父亲的手臂,撒娇着说道:“爹最厉害了!到时候我也要当小镖师!挣点零花钱,嘿嘿!”陈威被逗笑,粗糙的手掌轻轻刮了下女儿鼻尖:“你呀,做好医官就行了,有爹爹在,还能少了你的零花钱!”
正说着,陈雪凝挎着竹篮从堂屋出来,蓝布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午饭想吃什么?我去集上买些新鲜菜蔬。”她鬓角碎发被汗水浸湿,却掩不住眉眼间的温柔。
陈威将刀收入鞘中,从墙上取下斗笠扣在头上:“多买些肉,再打两斤酒。我去客栈找找二柱和老张他们。”他望向院角晾晒的镖旗,褪色的“陈”字在风中猎猎作响,“得和他们商量商量镖局开张的事,总不能让兄弟们跟着我干耗着。”
陈雪凝应了声,竹篮里的瓷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院门口又回头叮嘱:“早些回来,晌午日头毒。”陈威摆摆手,靴底踏过青石板,脚步声渐渐融进巷口的叫卖声里。
梧桐叶沙沙作响,陈圆圆自己往厨房跑去,嘟囔着要帮着生火。陈家小院里,柴火噼啪燃烧的声响。
………………
晌午的日头毒辣,陈威摘下斗笠扇风,粗布汗巾早已被浸透。拐进客栈巷道时,远远就听见二楼窗口传来激烈争吵声,木屑混着唾沫星子从雕花窗棂间簌簌落下。
推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二柱撸着袖子拍桌子,铁打的胳膊肘在枣木桌上磕出闷响:“金安街尾怎么了?咱们永康城总号不就开在朱雀大街最热闹的转角?分局选址要是矮半截,以后怎么在道上立足!”他腰间的火铳随着动作晃荡,铜链哗啦作响。
老张的旱烟袋在八仙桌上敲得梆梆响,烟锅里的火星溅在青砖地上:“北疆不比天启国!金安街那些贵人们的轿子碾死咱们跟碾蚂蚁似的。我瞅着静安街好,三品以下官员扎堆,既没高门大户难伺候,又比贫民窟油水足!”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点着墙上的北疆舆图,指甲缝里还沾着今早勘察时的泥土。
两人面红耳赤的当口,陈威故意在门槛上磕了磕鞋底。争执声戛然而止,几道目光齐刷刷盯在他湿透的粗布短衫上。二柱最先反应过来,蹭地起身抱拳,腰间火铳差点撞到桌角:“陈叔!您可算回来了!”
“都坐下说。”陈威把斗笠往条案上一搁,瞥见桌上狼藉的酒菜——一壶烧酒一壶热茶都已经见底,酱牛肉只剩骨头,显然两人已在此僵持许久。老张抢着把皱巴巴的舆图铺展,二柱则哗啦抖开几张草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街道布局。
“金安街每日过百顶轿子,绸缎庄和药铺挨着开。”二柱用匕首尖戳着草纸,“就这旮旯,现成的空宅子,改个镖旗挂上就能开张!”
老张的烟杆重重压在舆图“静安街”三字上:“看见没?巡检司、税课局都在这儿,每月押官银的活儿能少?上个月还有个新科进士在那儿置宅子!”
两人唾沫横飞间,陈威的目光扫过墙上北疆城防图。金安街的标记旁,他前日画的红圈已晕染开墨迹,而静安街的方位,老张不知何时添了密密麻麻的注解。正要开口,二柱突然跳起来:“陈叔,您当年单枪匹马闯马贼寨,这会儿怎么瞻前顾后!”
“啪!”陈威的手掌拍在桌上,震得酒碗叮当作响。他扯下汗巾擦了把脸,露出眼角新添的疤痕:“北疆不是永康城,咱们连根都没扎稳。”见众人神色凝重,他放缓语气:“先去陈府吃饭,天大的事也得垫饱肚子。”
“陈哥,你在北疆置了宅子?”老张的烟袋差点掉地上。陈威望着窗外摇曳的酒旗,耳尖微微发烫:“是你嫂子嫁过来前的院子,空了好些年。”想起今早离家时陈雪凝鬓角的面粉,他喉头有些发紧。
八人鱼贯而出时,日头正悬中天。二柱和老张还在小声嘀咕,陈威故意放慢脚步,听着身后七兄弟混杂的脚步声——有的踩着铁钉靴,有的拖着木屐,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巷口的骆驼商队铃铛声由远及近,陈威抬头望着城墙上斑驳的箭孔,攥紧了腰间的刀柄。这北疆的天地,总要闯出一片属于兴隆镖局的地界来。
日头略微偏西时,陈威领着众人拐进青石板巷。老远就瞧见墙上的牵牛花被夕阳染成绛紫色,陈雪凝系着藏青粗布围裙站在院门口,正踮脚收晾衣绳上的靛蓝布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快穿有了系统,我咋还是牛马?!请大家收藏:(m.20xs.org)快穿有了系统,我咋还是牛马?!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