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大个子年轻人躺在雪地里,脸色惨白,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摔断了。
没事...没事...二愣子咬着牙说,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背,那畜生...劲儿真大...
阿坦布迅速检查了伤势,松了口气:骨头没戳出来,能接。
说着从腰间解下酒囊,给二愣子灌了一大口,忍着点。
老猎人手法娴熟地一拉一推,伴随着二愣子的一声闷哼,错位的骨头回到了原位。
郭春海递过两根树枝和皮绳,阿坦布三两下就做好了简易夹板。
你小子,巴图拍了拍郭春海的肩膀,心有余悸地说,要不是你坚持盯着树洞,我们现在怕是都成了熊点心。
郭春海摇摇头,走到第一头熊的尸体旁。
这是头体型中等的母熊,致命伤在头部,皮毛基本完好。
他蹲下身,轻轻抚过熊颈部的白毛——这是鄂伦春人表示敬意的仪式。
红毛驼背很少和别的熊同穴。阿坦布走过来,眉头紧锁,除非...
除非是发情期。郭春海接过话头,这头母熊可能怀了崽,公熊在守护它。
老猎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懂得不少。
郭春海没有解释。
上辈子他听老猎户讲过,有些公熊会在母熊冬眠时守在附近,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百年难遇。
现在怎么办?格帕欠问道,眼睛还盯着驼背熊逃走的方向,那家伙受了伤,会不会回来报复?
阿坦布捻着胡子思索片刻:先处理这头。驼背熊受了惊,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他转向郭春海,你怎么看?
我同意。郭春海点点头,但得派人盯着点,防止它杀个回马枪。
巴图自告奋勇爬到高处放哨,其他人则开始处理母熊的尸体。
阿坦布亲自操刀取熊胆,手法之娴熟让郭春海暗自赞叹。
老猎人下刀精准,不伤分毫就取出了完整的熊胆,墨绿色的胆囊在雪地里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众人七手八脚地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拖架,将熊尸固定好。
阿坦布再次检查了二愣子的伤势,决定立即返回村子。
那驼背熊呢?格帕欠不甘心地问。
明天。阿坦布沉声道,带上更多人手,还有猎犬。
返程的路上,郭春海一直殿后,不时回头张望。
夕阳将雪地染成血色,远处的石砬子像头蛰伏的巨兽,黑黢黢的树洞仿佛还在凝视着他们。
在想什么?阿坦布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郭春海轻声道:那头驼背熊...它受伤了,但不算重。明天怕是场恶战。
老猎人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怕了?
不是怕。郭春海摇摇头,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法子...
阿坦布挑了挑眉。
郭春海凑近低语几句。
老猎人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惊讶,最后竟露出一丝笑意:好小子!就这么办!
当老金沟的炊烟映入眼帘时,天已经黑透了。
村口聚集着闻讯赶来的人群,乌娜吉第一个冲上前,抓住郭春海上下打量:受伤没?
没事。郭春海笑着转了个圈,就是...
乌娜吉这才注意到被抬回来的熊尸和挂彩的二愣子,小脸顿时煞白:天啊!出什么事了?
一个仓子两头熊。阿坦布简短地说,多亏郭小子机警,不然...
他没说下去,但在场的老猎人们都心知肚明——若不是郭春海坚持盯着树洞,今天怕是要出人命。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乌娜吉紧紧抓住郭春海的手臂,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里也不自知。
还有一头红毛驼背跑了。格帕欠大声宣布,明天我们去猎它!
欢呼声中,郭春海注意到阿坦布朝他使了个眼色。老猎人悄悄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按他们路上商量的计划行事。
乌娜吉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的互动: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郭春海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捏了捏姑娘冰凉的手指。
月光下,老金沟的灯火像星星一样温暖。
明天还有一场恶战,但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劫后余生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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