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林中如鬼魅般冲出。他手中的双管猎枪还在冒着青烟,显然是刚刚开了枪。借着月光,人们看清了这个身影——竟然是阿坦布!
老人的身后还紧跟着五六个鄂伦春猎人,他们个个手持猎枪和弓箭,气势汹汹。狼群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它们见势不妙,立刻掉头撤退,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赵卫东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哭声在寂静的森林里回荡着,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阿坦布快步走到众人面前,他的脸色异常凝重。他先是看了看惊魂未定的郭春海等人,然后又望向狼群消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狼群。”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那两头死狼的脖子。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里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与之前在树上发现的那根红绳一模一样!郭春海心头猛地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有人驯养它们,阿坦布沉声道,为了找人参。
夜色更深了。获救的五人跟着猎人队伍往回走。赵卫东一瘸一拐地走在中间,不时抽泣一下。郭春海走在最后,回头望向黑暗中的山林。
这次狩猎远未结束。那些系着红绳的狼,那个神秘的人影,还有被刻意标记的人参...这一切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阿坦布的桦皮屋里弥漫着松脂和兽皮的气味。郭春海蹲在火塘边,手指摩挲着从死狼脖子上取下的红绳。这根绳子比人参上系的要细得多,但打结的方式如出一辙——先绕三圈,再穿个特殊的扣。
是红绳萨满的手法。阿坦布往铜烟锅里塞着旱烟,火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跳动,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在库尔滨河那边。
赵卫东裹着条狍皮毯子,手上的擦伤已经涂了獾子油。经历昨晚的生死时刻,这个干部子弟眼里的轻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敬畏:萨满?就是跳大神的那种?
不一样。乌娜吉往火塘里添了块松明,火光忽地窜高,红绳萨满是鄂伦春最古老的驯兽师,能用红绳和特殊的声音控制野兽。她看了眼父亲,阿玛哈,是不是已经失传了?
阿坦布吐出口烟圈:最后一位红绳萨满死在1962年,没留下徒弟。他接过那根红绳,在火光中仔细端详,但这个结...只有他们才会打。
郭春海想起那个神秘人影。月光下看不清面貌,但那人控制狼群的手法确实诡异。他转向赵卫东:你拍的照片洗出来了吗?
赵卫东连忙掏出相机,卸下胶卷:得回县里洗...不过我当时太慌,可能没拍清楚。
托罗布和格帕欠从外面推门而入,一股寒气随之扑面而来。托罗布的手中拎着一只松鸡,他得意地说道:“这只松鸡是我刚刚用套子逮到的,这方圆五里都没有狼的踪迹,那些畜生跑得可真快啊!”
然而,与托罗布轻松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格帕欠那凝重的脸色。只见他缓缓地伸出手,将手掌摊开,掌心中赫然躺着几个烟头。这些烟头都是“大生产”牌的,但与市面上常见的版本不同的是,它们的过滤嘴被染成了红色。
郭春海见状,心头猛地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这和昨天我们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阿坦布接过烟头,凑近闻了闻,眉头随即皱得更紧了。他面露忧虑地说道:“这烟里掺了东西……像是红景天和狼舌草的混合物。”
赵卫东好奇地插嘴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啊?”
乌娜吉轻声解释道:“这是一种兴奋剂,猎人有时候会用它来保持清醒。不过,如果过量使用的话,会让人产生幻觉。”她的目光转向父亲,接着问道,“红绳萨满也会用这个吗?”
阿坦布默默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调制特殊的声音时,确实需要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他突然用鄂伦春语说了串话,格帕欠听了脸色大变。
怎么了?郭春海问。
格帕欠艰难地吞咽了下:阿坦布说...红绳萨满驯狼是为了找人参。狼能闻到地下三米深的参味,比狗灵敏十倍。
屋里一时寂静,只有火塘里木柴噼啪作响。郭春海想起那些被刻意标记的人参和狼群领地重叠的奇怪现象。这不是偶然,是系统性的掠夺!
得报告林场。赵卫东摸出小本子,我爸可以派护林队...
不行。阿坦布斩钉截铁,护林队里有内鬼。
郭春海想起那个新来的副科长,还有昨天遇到的护林队。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他站起身:我们得主动出击。
你疯了?托罗布瞪大眼,昨晚差点交代了!
郭春海从墙上取下五六半,检查枪机:狼群白天分散活动,是最好时机。他看向赵卫东,你回林场报信,顺便把照片洗出来。
赵卫东却出人意料地挺直腰板:我不走!他声音有些抖,但很坚决,昨晚要不是你们,我早喂狼了。再说...相机里可能有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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