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锚!郑教官大喊。
铁锚沉入水中,但在这样的风浪里根本抓不住底。眼看礁石越来越近,郭春海突然抓起斧头,冲向桅杆。
你干啥?老崔惊呼。
减重!郭春海三两下砍断了主桅。沉重的桅杆落入海中,船身顿时轻了不少,险险避开了礁石。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更大的浪从侧面拍来,海水灌进了船舱。众人拼命用桶往外舀水,却赶不上进水的速度。船尾开始下沉,情况万分危急。
弃船!郑教官扯出救生筏,
就在这时,一个巨浪打来,救生筏还没充好气就被卷走了!郭春海眼疾手快,抓起一捆绳子把每个人腰间都系上,另一头牢牢绑在船帮上。
跟着我!他抱起一块木板,率先跳入汹涌的海水。
冰冷的海水瞬间夺走了呼吸。郭春海拼命划水,既要对抗海浪,又要确保绳子不被扯断。一个浪头打来,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呛得他眼前发黑。但他不敢停,凭着山里人特有的耐力,一点一点向最近的礁石靠近。
终于,他的脚碰到了坚硬的岩石。郭春海用最后的力气把绳子固定在礁石缝里,然后回头去接应其他人。老崔年纪最大,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格帕欠小腿抽筋,全靠二愣子拖着;郑教官情况稍好,但额头被撞破了,鲜血直流。
当所有人都狼狈不堪地爬上礁石时,兄弟号已经只剩下船头还露在水面上。众人瘫坐在湿滑的岩石上,喘得像风箱。
数数人!郭春海哑着嗓子喊。
一、二...五,齐了!老崔清点完毕,就是东西全完了...
确实,除了随身衣物,他们一无所有。更要命的是,礁石只有半个篮球场大,涨潮时很可能会被完全淹没。
看那儿!郑教官突然指着礁石一侧的凹处。
那是个半浸在水中的洞穴,洞口被常年冲刷得光滑圆润。众人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挤进去,虽然潮湿,但总算能避开刺骨的海风。
夜幕降临,风浪更大了。雨点像小石子般砸在礁石上,众人只能蜷缩在洞穴深处。老刘头给的鲍鱼早就不知去向,饥饿开始折磨每个人的胃。
找找看,郭春海用猎刀撬开洞壁上的藤壶,这东西能吃。
生藤壶又腥又咸,但总比饿着强。郑教官发现了几丛长在岩缝里的海白菜,也采来分给大家。最走运的是二愣子,他在浅水处抓到两只被浪打晕的螃蟹。
后半夜,风雨渐歇。郭春海走出洞穴,发现满天星斗。他凭着小时候爷爷教的北斗定方向,判断出獐子岛的方位。
离岛不会超过五海里。他回到洞里对大家说,天亮后如果有船经过...
这鬼天气哪来的船。老崔苦笑,得自己想办法。
天蒙蒙亮时,郭春海被一阵声惊醒。洞口浅水处,几条海鱼正被困在退潮形成的水洼里!他立刻叫醒格帕欠,两人徒手就抓住了三条。
更令人惊喜的是,二愣子在礁石背面发现了被海浪冲上来的船板——正是他们失事的兄弟号的一部分!上面还缠着半截渔网和几个空塑料瓶。
有办法了!郑教官眼睛一亮,做筏子!
说干就干。郭春海用猎刀把木板削成条,郑教官则用渔网和塑料瓶编织浮力装置。到中午时分,一个简陋但结实的木筏已经成型。
往西南漂,郑教官指着太阳,应该能碰到渔船航线。
木筏入水后,比预想的要稳当。郑教官用一块木板当舵,控制着方向。漂出约莫两海里,格帕欠突然指着远处喊:看!那是不是船?
众人极目远眺,果然在天际线上看到个小黑点。郭春海立刻脱下衬衫绑在木板上挥舞,二愣子则用塑料瓶有节奏地拍打水面制造反光。
漫长的二十分钟后,那船终于改变了航向,朝他们驶来。当看清船身上的中国渔政字样时,连一向沉稳的郭春海都红了眼眶。
获救后的手续繁杂又漫长。等他们终于回到獐子岛时,已经是第三天傍晚。老刘头站在码头,身旁的篝火上煨着一锅海鲜汤。
人回来就好。老头给每人盛了碗热汤,船没了再造。
夜深人静时,郭春海躺在老刘头家的木屋里,听着窗外永不停息的海浪声。月光透过窗缝,在地上画出道道水波般的纹路。他想起了乌娜吉和孩子,想起了托罗布老爷子的预言,想起了那个被风暴吞噬的兄弟号。
还闯海吗?隔壁床的老崔突然问。
郭春海望着房梁上悬挂的干海星,轻轻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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