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并非仅仅来自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更源于那盆被两名健仆“哐当”一声放在地毯正中央的铜盆,以及盆内堆积如山、棱角狰狞的碎瓷片。烛光下,那些碎片闪烁着冰冷、尖锐的光芒,像无数咧开的嘴,嘲笑着她即将到来的苦难。
殿内死寂。血腥味与甜腻的合欢香诡异交融,令人作呕。
萧绝的声音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打破了沉寂:「本王听闻,北狄女子出嫁,有‘踏宝’祈福的习俗?」他踱步到盆边,修长的手指随意抓起一把碎瓷,任由锋利的边缘刮擦他掌心的厚茧,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可惜,北狄穷困,没什么像样的宝贝。本王仁慈,就用这些……胤朝最寻常的瓷器,给王妃添添福气。」
他松开手,碎瓷“哗啦啦”落回盆中,碰撞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每一记都敲在殿内幸存者们的心尖上。
他转向冷焰,唇角勾着恶魔般的弧度,朝她勾了勾手指,语气轻佻得像在召唤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来,脱了鞋袜,从这上面走过去。走到本王面前来。」他指了指自己脚下那片华丽的地毯,「让本王看看,北狄公主的诚心,也让你带来的这些奴才们都学着点,什么叫……规矩。」
跪在地上的三名侍女猛地抬头,看向那盆寒光闪闪的碎瓷,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那不是瓷器,而是烧红的烙铁,是地狱的刀山。让公主赤足踏上去?那双纤纤玉足瞬间就会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冷焰的目光落在碎瓷上,瞳孔几不可察地紧缩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这远不止是肉体的酷刑,更是要将她的尊严、北狄最后一点可怜的颜面,放在这锋刃上反复碾磨、踩碎。
「怎么?不愿意?」萧绝的声音骤然降温,如同掺了冰碴,「还是觉得,本王的‘贺礼’,配不上你高贵的北狄公主身份?」
无形的压力瞬间充斥整个殿堂。守在门口的侍卫手按在了刀柄上,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那三名瑟瑟发抖的侍女,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冷焰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里混杂着新鲜的血腥、甜腻的香和萧绝身上危险的龙涎香气,沉甸甸地坠入她的肺腑,冻得她五脏六腑都痉挛般地疼。
她没有看向任何求饶或恐惧的目光,只是垂着眼帘,伸出戴着沉重黄金护甲的手,开始解自己脚上那双绣着精致鸳鸯的红色软缎绣花鞋。动作很慢,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却没有丝毫犹豫。金属护甲碰触到柔软的缎面,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公主!不要……」一名侍女终于忍不住,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声音破碎地低泣哀求。
冷焰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微微发白。她没有看向那名侍女,不能看。她怕看到那些绝望的眼神,会瓦解自己用全部意志力筑起的、摇摇欲坠的冰墙。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萧绝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欣赏着这慢镜头般的折磨。他就喜欢看猎物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一步步走进来的模样,尤其是这种看似冷静的挣扎,更能取悦他。
绣花鞋被脱下,轻轻放在地毯上。露出一双白皙得近乎透明、脚踝纤细玲珑的玉足。它们从未经历过风雨,此刻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为紧张和寒意,脚趾微微蜷缩着,透着一股易碎的柔弱。
接着是洁白的罗袜。一层层,极其缓慢地褪下,直至那双脚完全赤裸。脚背的肌肤细腻,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这样一双脚,生来似乎只该踩在锦绣或花瓣之上。
冷焰站起身。沉重的嫁衣曳地,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哀鸣。她一步步走向那盆碎瓷,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却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走向一个早已为她备好的刑场。
终于,她停在了铜盆边。锋利的瓷片边缘在烛光下反射出点点寒芒,像无数双恶毒的眼睛,等待着品尝鲜血的滋味。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侍女们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和颤抖,能感受到萧绝那如同实质般黏腻的、充满了审视与玩味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皮肤。
她没有再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时间。
抬起微微颤抖的右脚,毅然决然地,踩入了那盆碎瓷之中!
「呃——」一声极其压抑的、从喉咙最深处挤出的闷哼,破碎不堪。
尖锐到极致的刺痛瞬间从脚底炸开!如同瞬间踩入了烧红的针山,无数根灼热的钢针狠狠刺入、搅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娇嫩的皮肤被轻易割开,柔嫩的肌肉被冰冷的瓷片棱角刺穿,温热的液体几乎是立刻涌了出来,浸染了踩踏处的瓷片,带来一种黏腻湿滑的触感。
剧痛让她眼前猛地一黑,纤细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剧烈摇晃了一下,差点直接栽倒进盆里。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贝齿陷进柔软的唇肉,一股浓郁的铁锈般的腥甜味立刻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绷紧核心,强迫自己将身体的重量一点点、残忍地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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