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缓慢而煎熬。黑暗中,她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指尖那细微的触感上,集中在耳朵捕捉的那一点点可能的声音上。
「嘎吱……吱……」
声音似乎顺畅了一些?
她再次尝试用力。
「咔……哒……」
又一声轻微的响动!锁芯似乎松动了一丝!
冷焰屏住呼吸,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猛地一拧!
「咔嚓!」
一声沉闷却清晰的**机括弹开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绝对寂静的黑暗深处,不啻于一声惊雷!
成功了!
冷焰几乎虚脱,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她靠着冰冷的金属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缓了片刻,她尝试着向前推去。
沉重的金属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低沉呻吟,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更加陈腐、阴冷、带着浓重尘埃和**霉烂纸张气味**的空气,从那缝隙中扑面而来,呛得冷焰差点咳嗽出声,她死死地捂住了嘴。
门后,是更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冷焰没有任何犹豫。到了这一步,已无路可退。
她侧过身,艰难地从那刚刚开启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像是厚厚的积灰。她稳住身形,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是她昨晚偷偷藏起的、用来照明的、一小截蜡烛头和一只火折子。这是她从柴房的杂物堆里找到的,或许是哪个仆役遗落的,被她视为珍宝般藏了起来。
「嚓」的一声轻响,火折子冒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苍白而沾满尘土的脸颊。她小心翼翼地点燃那截短短的蜡烛。
昏黄摇曳的烛光,如同黑暗中一颗微弱的心脏,顽强地跳动着,勉强驱散了周遭一小片的黑暗。
借着这微弱的光亮,冷焰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密室**。
四壁似乎是粗糙的岩石垒砌,但靠着墙,密密麻麻地摆放着许多**高大的木质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种大小的卷宗、箱箧和盒子**。地上也散落着一些卷轴,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蛛网如同灰色的幔帐,从屋顶角落垂落,随着她带起的微风轻轻晃动。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霉变和木头腐朽的特殊气味。
这里……竟然是一处**秘密档案库**?!
冷焰的心跳再次加速。她举高蜡烛,慢慢走近那些木架。
离她最近的一个架子上,随意堆放着一些卷宗。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积灰。
灰尘呛入鼻腔,她强忍着不敢大声咳嗽。
烛光下,露出了卷宗封面上的字迹。那是用胤朝官文写就的,墨迹有些已经黯淡,但依旧可以辨认。
当看清那上面的字时,冷焰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陈旧发黄的封皮上,赫然写着——
「**惠妃案·永业十七年·宗人府密档**」!
惠妃?!那不是……萧绝的生母吗?!那个据说因巫蛊之事被先帝赐白绫自尽的妃子?她的案卷,为何会出现在这摄政王府地下的密室里?而且还是宗人府的密档?!
冷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起,直冲头顶!她仿佛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被深深埋葬的、足以颠覆一切的宫廷秘辛!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骇,目光急扫向旁边的其他卷宗。
「**北境三镇布防调整纪要·永业十九年**」
「**兵部武库清册·永业二十年**」
「**南漕盐税亏空案·永业二十一年**」
……
一个个标题,触目惊心!这里存放的,竟然大多是**永业年间**(先帝年号)的**机密文件**!涉及军政、财政、乃至宫廷秘案!
萧绝……他把这些先帝时期的机密档案,甚至可能是从宗人府、兵部等处私自截留或窃取的档案,全都藏在了这里!他想做什么?!掌控朝臣的把柄?还是图谋更深的东西?
冷焰举着蜡烛,手指因为激动和震惊而微微颤抖。她如同一个闯入巨大宝库的乞丐,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这些东西,任何一件流传出去,都足以在胤朝掀起滔天巨浪!而它们现在,就静静地躺在这里,躺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灼热。
复仇的计划,似乎在这一刻,有了全新的、更加清晰和可怕的方向。
她不再仅仅是要萧绝的命。
她要将他最在意的东西,他苦心经营、不惜弑兄篡位得来的一切,他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和野心,连同他这个人,一起彻底摧毁!
冷焰深吸一口那陈腐而冰冷的空气,仿佛汲取着某种力量。她举着蜡烛,开始更加仔细地探查这个密室。
她需要找到更具体、更能立刻派上用场的东西。
烛光微弱,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她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尽量避免碰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卷宗,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声响或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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