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蜷缩在柴房角落,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弧度。戏台已搭好,锣鼓已敲响,好戏,开场了!
她听到大批侍卫跑动的沉重脚步声,听到萧绝那特有的、带着冰冷怒意的低沉嗓音隐约传来,听到莲姬尖声的辩解和哭嚎……
柴房的门再次被猛地撞开!这次来的,是萧绝身边如狼似虎的贴身亲卫!
两名侍卫面目冷硬,毫不客气地将冷焰从地上一把拽起,粗鲁地拖出柴房,径直向着摘星楼的方向而去。
冷焰没有挣扎,甚至配合地让自己显得更加柔弱无助,脸上适时的露出惶恐与茫然。
摘星楼内,早已是一片狼藉,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珠帘被扯断,珍珠散落一地。精美的屏风倒在一旁。莲姬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脸色惨白如纸。
萧绝则负手立于堂中,一身玄色蟒袍尚未换下,周身散发着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脚边,扔着的正是莲姬那个精美的妆奁盒。盒盖大开,里面的首饰胭脂被翻得乱七八糟。而最显眼的,是摊开在盒底的那一小片……染血的衣襟!上面那晦涩却致命的血图,在光线照射下,刺眼无比!
「王爷!冤枉!冤枉啊!」莲姬涕泪横流,爬行着想抱住萧绝的腿,「妾身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是那个北狄贱人!一定是她!」
萧绝甚至懒得看她一眼,目光如同冰锥般射向被侍卫押进来的冷焰。
冷焰适时地表现出极大的恐惧,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噗通一声软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抬起头来。」萧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冷焰颤抖着,怯怯地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惊恐的泪水,目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萧绝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审视着她的每一丝细微表情。然后,他缓缓踱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捏着那片染血的衣襟,递到她眼前。
「这,是什么?」他每个字都吐得极慢,极清晰,带着千斤重的压力。
冷焰的目光接触到那血图,瞳孔骤然收缩(这一次,三分是演,七分是真,因为这血图本身代表的凶险她最清楚不过),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嘴唇哆嗦着,似乎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说!」萧绝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颤了颤。
莲姬被吓得噤声,连哭泣都忘了。
冷焰更是浑身剧烈一颤,仿佛要被这一声喝碎了魂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语无伦次地哭道:「是……是血……是奴婢的血……昨日……昨日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奴婢……奴婢怕夫人责怪,就……就撕掉了那块……随手……随手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王爷明鉴!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怎么敢……怎么敢画这些东西……奴婢看不懂啊……」
她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将一个不小心弄脏衣服、害怕被责罚而偷偷处理掉脏污部分的小丫鬟心理描绘得淋漓尽致,并且极力撇清与那血图内容的关系。
「随手扔掉?」萧绝眼中寒光更盛,语气却反而平静下来,更令人毛骨悚然,「扔到了何处?又是如何……到了莲姬的妆奁底层?」
「奴婢……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冷焰只是拼命摇头哭泣,将无助和恐惧演绎到极致。
「王爷!您听听!她承认了!就是她!是这个贱人栽赃给我!」莲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叫道。
「闭嘴!」萧绝厌烦地呵斥道,目光却从未离开冷焰。他显然不信冷焰这番说辞。一件染血的破布,或许可能被“随手扔掉”,但恰好扔进莲姬妆奁最底层?这未免太过巧合!
他的多疑本性,让他更倾向于相信这是精心设计的陷害。但,是谁设计?目的是什么?
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助、来自北狄的和亲公主?她若有此心机和能力,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还是……另有其人?府中潜藏着别的眼睛?或者……是莲姬自己故布疑阵,玩弄手段?
萧绝的目光再次扫过那血图,上面的军事符号和路径虽然简略,却绝非寻常人能绘制出来!尤其是那条标注的“隐秘小路”,若非极其熟悉边境地形和布防细节之人,绝不可能知道!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幽深。难道……这府里,真的藏着北狄的细作?而且地位不低?莲姬?还是……其他人?
「王爷!」就在这时,门外一名侍卫快步进来,单膝跪地,手中呈上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物事,「在院中角落的排水沟旁,发现了此物。」
那赫然是一小块被啃噬过的、干硬的肉皮!而在肉皮的褶皱里,隐约可见一丝极其细微的……红色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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