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莲姬也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身体猛地从绣墩上弹起来,仿佛那片布帛是什么洪水猛兽,连连后退,直到脊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那……那是什么?!从哪里来的?!谁放在那里的?!」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调,尖锐得刺耳,手指死死地抠着墙壁,指甲几乎要折断。
巨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外面守着的丫鬟婆子。房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丫鬟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夫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碧珠姐姐,你……」
她们的话音在看清楚地毯上那片染血布帛,以及面无人色、抖成一团的碧珠和几乎瘫软在墙角的莲姬时,戛然而止。
瞬间,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僵在了原地,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术。恐惧如同瘟疫般在空气中迅速蔓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和不知所措。
整个摘星楼的二楼,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唯有众人粗重而惊恐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莲姬身边另一个较为年长的婆子,她虽然也吓得脸色发白,但尚存一丝理智。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颤声对一个小丫鬟喝道:「还……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禀报王爷!快啊!」
那小丫鬟这才如梦初醒,连滚爬爬、跌跌撞撞地冲下楼去,因为太过惊慌,甚至在楼梯口绊了一跤,摔得生疼,却也不敢有丝毫停顿,哭喊着跑了出去:「王爷!不好了!王爷——!」
剩下的丫鬟婆子们,谁也不敢去碰那片染血的布帛,仿佛那是什么沾之即死的诅咒之物。她们围在吓得几乎昏厥的莲姬身边,搀扶的搀扶,顺气的顺气,却都六神无主,乱作一团。
碧珠瘫坐在地上,还在不住地发抖,眼泪直流,喃喃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就在妆奁底层……突然摸到的……血……是血画的……」
莲姬听着碧珠的话,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般浇透了全身。妆奁底层?她的妆奁?!怎么会?!
难道是……昨夜?昨夜王爷归来前,她曾去柴房折辱那个贱人,妆奁确实曾短暂放在廊下……是那个时候?!是那个北狄贱人做的手脚?!
对!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冷焰!
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抓住了莲姬几乎崩溃的神智。她猛地抓住婆子的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生机,尖声叫道:「是那个贱人!是冷焰那个贱人陷害我!是她!快告诉王爷!是她栽赃陷害!」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冰冷声响,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寒潮般迅速席卷而来!
房间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
所有的哭喊、尖叫、混乱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丫鬟婆子们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噤声,恐惧地望向房门方向。
萧绝来了。
一身玄色暗纹蟒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如同万年寒冰。他大步走入房间,深邃的眼眸如同淬了寒毒的利刃,只一扫,便让屋内所有人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快要冻结。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瘫软在地、哭得梨花带雨的莲姬身上停留片刻,而是直接落在了地毯中央——那片染血的布帛之上。
跟随他而来的亲卫立刻上前,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拾起了那片布帛,双手呈给萧绝。
萧绝接过,手指捏着那粗糙的布料边缘,目光落在上面那副用血绘制的图案上。
房间内静得可怕,只剩下莲姬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萧绝的眉头缓缓蹙起,眼神变得越来越锐利,越来越冰冷。他认得出,那上面绘制的是边境防区的某种标记,那条曲折的路径,更是隐隐指向一处新建的屯兵点!虽然绘制得简略潦草,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让他这等熟知军务之人瞬间警铃大作!
这是军事布防图!哪怕只是片段,也绝对是致命的机密!
而它,竟然出现在后宅宠妾的妆奁之中!是用血绘制而成!
「王……王爷……」莲姬见萧绝面色冰寒,心中恐惧达到了顶点,挣扎着爬过来,想要抱住他的腿哭诉冤屈,「王爷明鉴!这不是妾身的!是有人陷害!是冷焰!是那个北狄贱人陷害妾身啊王爷!」
萧绝终于缓缓抬眸,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猛地刺向莲姬。
那目光中没有任何温度,没有往日的半分宠溺,只有审视、怀疑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冰冷。莲姬被他看得浑身一颤,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边的寒冷和绝望。
「你的妆奁?」萧绝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却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人心上的冰雹,「底层?何时发现?」
「是……是刚才……碧珠……是碧珠发现的……」莲姬颤抖着指向依旧瘫在地上的大丫鬟。
碧珠早已吓傻了,被萧绝的目光一扫,更是魂飞魄散,只会磕头,语无伦次地重复:「奴婢……奴婢不知道……早上梳头时……就在下面……突然摸到……血……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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