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又一颗牙齿被生生拔出后,那黑影痛得神智都快模糊了,断断续续地又吐露了一些信息:「…张德贵…他…他好像…也听别人的…有次我提前躲着…看见他…把一大包银子…给了…给了…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看不清脸…但…但那人腰上…好像挂着个…玉…玉蝉…」
玉蝉?
萧绝眸光骤然一凝!玉蝉佩饰,在京中权贵圈子里并不少见,但做工精美、能入他眼的却不多。而且,往往有其特定的寓意或归属。
「还有呢?」萧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没…没了…小的就看见这么多…王爷…饶了小的吧…求求您…」黑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满嘴鲜血不断涌出,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方才领命去「请」张副管的那队玄甲卫去而复返,为首的队正快步走到萧绝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沉重:「禀王爷!属下等赶到张德贵家中时,发现…发现其已悬梁自尽!屋内尚有挣扎痕迹,但未见他人踪迹。在其枕下,搜出银票五百两,以及…」
队正双手呈上一物:「以及这个。」
那是一个小小的、做工精致的羊脂白玉蝉。玉质温润,雕刻得栩栩如生,在火把光下泛着柔和却刺眼的光泽。
「玉蝉!」旁边有侍卫低呼出声。
一切似乎都对上了!张副管是执行者,黑影是动手的弃子,而张副管背后,还有一个佩戴玉蝉的神秘人!如今张副管被灭口,线索似乎就此中断。
萧绝盯着那枚玉蝉,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缓缓伸出手,拿起那枚玉蝉,指尖摩挲着冰凉光滑的玉质表面。
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将玉蝉凑到火把光下,仔细看着玉蝉腹部一个极其细微的刻痕。那刻痕很浅,像是不小心划到的,但仔细看去,却似乎是一个模糊的…
「…『慈』…?」萧绝的眉头紧紧锁起,喃喃自语。
慈?慈宁宫的慈?!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划过他的脑海!难道…是太后?!那个终日吃斋念佛、看似与世无争的嫡母太后?她为何要这么做?削弱他的亲卫力量?制造混乱?还是…与宫外某些势力勾结?
无数的猜忌和怒火瞬间在他心中翻腾!若真是太后,那这局就远比想象得更深、更可怕!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直于窗后冷眼旁观的冷焰,心中却是猛地一凛!
玉蝉?刻痕?
不对!
这太顺理成章了!顺理成章得像是有人精心布置好的!张副管刚死,关键物证玉蝉就恰好出现在他枕下,还恰好有个指向性如此明显的刻痕?这更像是…栽赃!是有人想故意将萧绝的怒火引向太后!
是谁?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是太后的政敌?是北狄的细作?还是…别的她尚未察觉的势力?
冷焰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本能地觉得,这枚玉蝉的出现,绝非真相,而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的开始。
而此刻,萧绝显然已经被这枚玉蝉和那个「慈」字刻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对太后的怀疑瞬间攀升至顶点。
他猛地握紧玉蝉,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如同淬了冰:「好…好得很!真是本王的『好母后』啊!」
他豁然转身,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那名奄奄一息的黑影身上。
那黑影似乎也听到了「太后」二字,眼中闪过极致的惊恐,仿佛听到了什么比拔牙更可怕的事情,他挣扎着,似乎想说什么:「不…不是…玉蝉…那人…不是…」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冷焰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里那一闪而逝的、想要纠正什么的急切!
他心里想的玉蝉主人,并非太后!他想否认!
冷焰心中警铃大作!这黑影可能还知道更多!他的证词至关重要!
然而,就在黑影挣扎着试图再次开口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支极其短小纤细、几乎无声无息的弩箭,不知从哪个阴暗的角落闪电般射出!速度快得惊人!目标直指黑影的咽喉!
「小心灭口!」冷焰失声惊呼!声音透过窗户,尖锐地划破雨夜!
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萧绝也察觉到了那缕微不可查的破空之声!他反应极快,猛地一挥手!
「铛!」
他身旁一名亲卫猛地挥刀格挡,那支淬毒的细小弩箭被打偏,「哆」地一声钉在了旁边的廊柱上,箭尾兀自剧烈颤抖!
「有刺客!」
「保护王爷!」
场面再次大乱!玄甲卫们迅速收缩,将萧绝团团护在中心,刀剑齐出,警惕地望向弩箭射来的方向——那是一片堆放杂物的黑暗角落。
而就在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这短短一刹那!
那名原本押着黑影、离他最近的玄甲卫,眼中骤然掠过一丝决绝与疯狂!他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惊吓到,手下意识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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