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暴毙,摄政王萧绝封锁宫门屠戮宫人。 稚子皇帝哭喊:“是王叔逼死母后!” 暗处的冷焰笑了,一张染血的诏书在她手中展开。 “萧绝,”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语,“你猜先帝的血诏,是怎么被吕后贴身嬷嬷缝进衣襟的?” “血脉弑父的肮脏秘密,该见光了。”
养心殿偏殿内,死寂被那小太监尖利的哭嚎彻底撕裂。
“陛下…陛下他哭晕了过去!醒来后将自己关在寝殿内,谁也不见,口中…口中一直喃喃念叨…说是…说是王爷您…您逼死了太后娘娘!”
“放肆!”
萧绝的怒吼如同受伤濒死的猛兽最后的咆哮,震得殿顶厚重的藻井似乎都在瑟瑟发抖。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冰冷的寒光映着他惨白扭曲的面容,眼底是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与一丝被戳穿最隐秘罪孽的惊惶。“阉奴安敢胡言乱语!污蔑本王!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爷饶命!”小太监涕泪横流,额头在冰冷的金砖上磕出沉闷的响声,鲜血蜿蜒,“奴才不敢胡说!是…是陛下亲口所言!殿外伺候的宫人都听到了!”
那一声声“逼死太后”,如同沾满毒液的荆棘鞭子,狠狠抽打在萧绝刚刚承受过灭顶真相、已然脆弱不堪的灵魂上。吕后临死前那双怨毒凝固的眼睛,连同那句“流着她毒妇的血”的诅咒,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与幼帝稚嫩却诛心的指控重叠在一起,将他死死钉在弑亲与背叛的耻辱柱上!
理智的弦,绷到了极限。
“找死!”萧绝眼中血光大盛,握剑的手因极致的愤怒和失控而剧烈颤抖,脚尖一点,整个人竟如疯魔般挺剑直刺那抖成一团的小太监!森冷的剑锋撕裂空气,带着同归于尽的暴戾。
“王爷息怒!”内阁首辅王敬之须发皆颤,顾不得年老体衰,横跨一步死死挡在剑锋之前,枯瘦的手带着全身力气按住萧绝持剑的手腕。入手冰冷,且那手腕正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着。老首辅浑浊的眼中精光急闪,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此奴言语无状,自有宫规处置!然陛下年幼,骤闻太后噩耗,心神剧恸,言语失常,乃人之常情!此刻社稷动荡,万民瞩目宫中,王爷乃擎天玉柱,当以安抚陛下、稳定朝局为第一要务啊!岂可因一无知阉竖失仪,自毁长城?!”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兵部尚书反应极快,立刻附议,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眼前这摄政王,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阴鸷冷酷?分明是被逼至绝境、濒临彻底疯狂的困兽!此刻若再刺激,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三思!”其余重臣也纷纷躬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殿内空气凝滞如铅,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啊——!”
萧绝胸腔里那股灼烧的暴戾和无处宣泄的尖锐痛苦终于冲破喉咙,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他猛地抽回被王敬之抓住的手臂,手腕一翻,寒光四射的长剑带着万钧之力狠狠劈下!
“轰——咔嚓!”
沉重的紫檀木御案应声从中裂开!奏折、朱笔、珍贵的端砚、玉镇纸、尚带着余温的茶盏…稀里哗啦摔落一地。墨汁飞溅,如同泼洒开的污血,沾染了数位重臣的袍角,一片狼藉。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大臣都屏住了呼吸,惊骇地望着站在狼藉中央、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如同噬人恶鬼般的摄政王。那苍白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笼罩着一层青灰的死气。
恰在此时,一道迅疾如鬼魅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殿内,无视满地狼藉和惊恐的群臣,径直来到萧绝身侧,正是影煞首领。他嘴唇急速翕动,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极低声音禀报,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
“王爷!宫中流言已如野火!各处暗哨回报,人心浮动,皆在私语冷宫异动、太后死状蹊跷…虽未明指王爷,然矛头隐晦指向宫闱倾轧!更甚者…”首领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锋锐的寒意,“吕国丈府邸,两炷香前已点燃烽火密令!其府中私兵及城西两营吕氏心腹将校,正暗中集结披甲!另有线报,保皇党核心数人,于吏部侍郎范进府邸密会已逾半个时辰!”
内忧!外患!流言!兵变!密谋!
雪崩般的噩耗,狠狠砸在萧绝已然不堪重负的神经上。喉头猛地一甜,一股浓重的腥气直冲口腔!他强行咽下,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牙龈已渗出丝丝血迹。
眼前阵阵发黑,脚下虚浮,仿佛踩在万丈深渊边缘摇摇欲坠的朽木之上。小皇帝的指控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这些接踵而至的“证据”,则彻底将他推入了名为“众叛亲离”的绝境!他看到了无数双眼睛,吕后死前的怨毒,小皇帝的恐惧与指控,群臣深藏的疑虑,吕氏外戚磨刀霍霍的凶光,保皇党蠢蠢欲动的算计…还有那无形中操纵这一切、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冰冷视线!
“好……好得很!”萧绝猛地抬手,用染着墨污和不知是自己还是那小太监血迹的袍袖狠狠擦过嘴角,动作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狠厉。再抬眼时,那双曾睥睨天下的眸子里,所有的痛苦、挣扎、茫然都被一种近乎癫狂的毁灭欲所取代。那是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的野兽,最后也是最危险的姿态——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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