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出路!
她开始艰难地向上攀爬。湿滑的墙壁和受伤的左臂让这个过程变得异常艰难,好几次她险些滑落,全凭右手手指死死抠住砖缝才稳住身形。
指甲翻裂,指尖磨破,鲜血混着污泥,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向上爬!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指终于触摸到了顶部的硬物。是一块厚重的、带着铁环的石板!似乎是某个院落或街巷的排水口盖板。
她尝试用力推动,石板纹丝不动,显然常年未被开启,可能已经被泥土或杂物封死。
希望再次变得渺茫。
冷焰没有放弃,她沿着盖板边缘细细摸索,寻找可能的松动之处。终于,在靠近墙壁的一侧,她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缝隙!
她从怀中摸出那枚染血的瓷片——这是她仅存的、也是最可靠的“武器”和工具。将瓷片锋利的边缘插入那道缝隙,小心翼翼地撬动。
泥土和碎石簌簌落下。缝隙在一点点扩大。
她不敢用力过猛,怕弄出太大动静,只能凭借耐心和巧劲,一点点地清理、撬动。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外面的搜素声似乎渐渐远去,也许他们认为她早已被河水冲走,也许搜索的重点转移到了更下游的区域。
终于,当她感觉手臂酸麻几乎失去知觉时,石板被她撬开了一个足以容她通过的缺口!
清新的、带着夜露和尘土气息的空气涌入,让她精神一振。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警惕地观察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条极其狭窄、堆满杂物的死胡同尽头。胡同外,隐约传来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她深吸一口气,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从缺口中钻出,迅速将石板挪回原位,尽量恢复原状。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快速判断着方位。这里应该是靠近西城平民区的一片杂乱建筑群,巷道错综复杂,利于藏匿,但也意味着可能遇到更多的巡夜兵丁或地痞流氓。
必须立刻找到安全的落脚点,处理伤口,并换掉这身湿透的、显眼的夜行衣。
她撕下另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将左臂的伤口重新紧紧包扎,确保不会在路上滴落血迹。然后,她辨明方向,选择了一条最为阴暗、狭窄的巷道,融入了深深的夜色之中。
她的脚步虚浮,身体因为失血和寒冷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锐利如初,如同在黑暗中潜行的母豹,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穿过几条巷道,她尽量避开主干道和有灯火的地方。偶尔有醉醺醺的汉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或者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都让她瞬间绷紧神经,隐匿身形。
在一个拐角,她险些与一队巡逻的士兵迎面撞上。幸好她反应极快,立刻缩身躲进一个堆放破箩筐的凹陷处,屏住呼吸,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从咫尺之遥的地方经过。
「妈的,大半夜的,搜什么女刺客,真是晦气!」一个士兵抱怨道。
「少废话,王爷下的死命令,抓不到人,大家都别想好过。」另一个声音呵斥,「仔细点搜,听说那女人受了伤,跑不远!」
「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儿找去?说不定早淹死在护城河里喂鱼了……」
声音逐渐远去。
冷焰靠在墙上,心脏仍在剧烈跳动。搜索的力度果然没有减弱。
她必须更快一点。
又穿过几条小巷,她的目光锁定了一处看似荒废的院落。院墙低矮,塌了半截,院门歪斜,挂着破旧的锁链,但似乎并未锁死。
她谨慎地靠近,侧耳倾听,院内寂静无声,只有虫鸣。
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院内杂草丛生,一间主屋和旁边的灶披间都破败不堪,窗户破损,显然已久无人居。
暂时安全。
她闪身进入灶披间,这里相对狭小,更容易隐藏。角落里堆着一些干草和破烂的农具。
她瘫坐在干草堆上,剧烈的喘息着,脱力的感觉席卷全身。左臂的伤口因为之前的攀爬和奔跑,再次崩裂,鲜血已经渗透了布条,滴落在干草上。
她咬着牙,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检查伤口。
「狰」的那一刀,又快又狠,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河水浸泡后,边缘有些发白肿胀,必须立刻清理上药,否则一旦溃烂发炎,在这缺医少药的环境下,后果不堪设想。
她撕开伤口处的布料,露出狰狞的伤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需要清水清理,需要金疮药,需要干净的布条包扎……
她环顾四周,这废弃的灶间,除了灰尘和蛛网,一无所有。
难道要冒险出去找药?风险太大。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破碎的夜行衣上,心中一动。或许……
她挣扎着起身,在灶间角落里翻找。果然,在一个破旧的瓦罐后面,她找到了一小包被遗弃的、已经有些受潮结块的灶灰。民间土法,灶灰具有一定的止血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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