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洞外风声鹤唳,偶尔传来不知名野兽的遥远嗥叫,更添几分荒蛮与危险。
「水……」
一声微不可闻的嘶哑声音打破了寂静。
冷焰睁开眼,看向对面的墨尘。他依旧闭着眼,但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微翕动,无意识地重复着:「水……」
冷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自己的水囊在之前的逃亡中早已不知丢在何处。此刻,两人都是身无长物。
但很快,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那个原本属于墨尘、后来被她“借用”的皮囊。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他之前给的、抵御瘴毒的辛辣药丸。她晃了晃,又摸了摸自己腰间,那里挂着另一个更小的皮囊,是墨尘推开巨石后,她从他身上“顺”来的,里面似乎是清水。
她拔出塞子,凑到鼻尖闻了闻,确认无异味后,才起身走到墨尘身边。
她没有直接喂他,而是将水囊凑到他唇边,微微倾斜。
清凉的液体触碰到干裂的嘴唇,墨尘本能地张开嘴,贪婪地吞咽起来。他喝得很急,甚至被呛到,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冷焰皱了皱眉,移开水囊。
「慢点。」她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温度。
墨尘咳了一阵,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在火光映照下,显得异常黯淡,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混乱。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冷焰,看到了她手中的水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身体也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牵动了内伤,让他闷哼一声。
「你……」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放心,没下毒。」冷焰冷冷地打断他,将水囊塞回他手中,「要杀你,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有的是机会。」
墨尘握紧水囊,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前被封住的穴道,又看向冷焰冷漠的脸,眼神复杂难明。有戒备,有疑惑,或许还有一丝被看穿意图的狼狈。
他不再多言,举起水囊,这次控制着速度,小口地喝了起来。清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让他舒服了许多,但体内那股因蛊毒和朱果阳力冲突带来的、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痛楚,依旧清晰无比。
「为什么……不杀我?」良久,墨尘放下水囊,声音低沉地问道。这是他恢复意识后,最直接的疑问。在他几乎杀了她之后,她有任何理由留下他这个巨大的隐患。
冷焰坐回原来的位置,拨弄了一下火折子,让火光更稳定一些。「我说过了,我们的交易还没完成。」她的回答理智得近乎冷酷,「你对我还有用。至少在走出这片森林,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之前,你得活着。」
「你就那么确信,我能控制住‘它’?」墨尘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嘲讽的弧度,目光扫过自己心口的位置,「下一次发作,或许我就真的……彻底变成一只只知道杀戮的野兽了。」
「那就在你彻底变成野兽之前,告诉我足够多的信息。」冷焰抬眼,目光如冰刃般直刺向他,「比如,万蛇窟圣女为何非要你的命?‘同心蛊’到底有何奥秘?你和她,以及慈宁宫,又是什么关系?」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毫不留情,带着不容置疑的逼问。
墨尘沉默了片刻,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他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权衡着透露信息的利弊与后果。
「告诉你也无妨。」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带着一种破罐破破摔的沙哑,「反正……或许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抵抗体内翻涌的痛苦。
「万蛇窟的圣女,名叫月姬。」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她是我的……师妹。」
冷焰目光微凝。师兄妹?这层关系,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们自幼一起在万蛇窟长大,师从同一位蛊术大师。」墨尘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但那回忆显然并不美好,「她天赋极高,心性却……偏执阴狠。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她想要什么?」冷焰追问。
墨尘的视线重新聚焦,落在冷焰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想要我。或者说,她想要完全地掌控我。」
「‘同心蛊’,并非简单的控制或折磨之蛊。」他艰难地解释道,「它是万蛇窟一种极为古老邪异的蛊术,又称‘情孽蛊’。子母双蛊,母蛊掌控者可以对身中子蛊者施加极大的影响,放大其情绪,扭曲其感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引导其行为。但最关键的是……身中子蛊者,会对母蛊掌控者产生一种无法割舍的、扭曲的‘依恋’和‘占有欲’。距离越近,这种影响越强。」
冷焰心中一震。难怪墨尘之前时而清醒,时而狂躁。那位圣女月姬,竟然是通过这种方式,试图将墨尘变成她的傀儡和禁脔!
「她给你下蛊,是为了彻底控制你?那你为何会离开万蛇窟,又为何会出现在胤朝京城附近,卷入我的事情?」冷焰立刻抓住了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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