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操!我说那孙子炖的汤味道怎么总有点怪!”
“妈的!怪不得前天下暴雨,他还一个人往西北角跑!鬼鬼祟祟的!”
“狗日的!老子昨天还跟他借打火机抽烟!真他娘晦气!”
“……”
张工头嘴里的半截烟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他死死盯着陈默手中那块刻着“铁”字的腰牌,突然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猛地一把揪住旁边一个瘦高个男人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王大海!你个狗娘养的!前天是不是你他娘的跟老子打小报告,说看见陈默半夜在废料堆那边摸黑?敢情你是在给这狗屁密探打掩护?!”
王大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这个平日里总爱和陈默别苗头、搬弄是非的瘦猴,此刻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恼羞成怒地梗着脖子嚷嚷:“放……放屁!老子哪知道他是奸细!再说了——”他目光闪烁,突然抬手指向陈默,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煽动的意味,“谁知道他陈默是不是也跟那姓白的一伙的?啊?一个破搬砖的,突然变得这么能打?连铁掌门的密探都能收拾?指不定他才是……”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大海脸上,打断了他恶毒的污蔑!
张工头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浓痰,脖子上那根粗大的金链子随着他愤怒的动作晃动着:“老子在工地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眼还没瞎!谁是好种,谁是烂泥里的蛆,老子分得清!”他转向陈默,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询问,“默子,你说,这事儿……咋整?”
“人赃并获,送警。”陈默指了指远处停着的警车,苏晚晴派来的几个穿着便服、眼神精悍的人正将白影的尸体(用裹尸袋装好)抬上车。“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过人群,尤其在王大海和他旁边一个低头搓手、眼神躲闪的矮个子(王大海的表弟小吴)身上停留了一瞬,“高武界的事,条子也只能管个皮毛。”陈默的鼻子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小吴脚边那半截没烧完的烟蒂,散发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与铁掌门密探常用的“蚀骨烟”如出一辙!
“至于王大海,”陈默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目光重新锁定张工头,“煽动工友,污蔑他人,扰乱工地秩序。按规矩,该立刻开除,永不录用。”
张工头立刻点头如捣蒜,指着王大海厉声道:“对!滚!马上给老子收拾铺盖卷滚蛋!工钱一分没有!算你给工地赔的损失费!”
王大海被两个保安架着胳膊往外拖,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路过水桶时更是狠狠一脚踹翻!脏水四溅,泼湿了陈默的裤腿。陈默却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王大海的后腰——那里,衣服下明显鼓起一个方方正正的硬物轮廓,形状……像极了一块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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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烈日将工地烤得像个巨大的蒸笼,热浪扭曲着空气。
陈默独自蹲在废料堆旁那片狼藉的螺纹钢区域,避开灼人的阳光。掌心摊开,那卷地脉共鸣图在阴影中散发着温润的微光,如同拥有生命。图卷上那个代表废料堆下方的猩红光点,此刻正以一种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频率,一下、一下地脉动着……仿佛有颗巨大的心脏,正在地底深处沉稳地搏动!
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苏晚晴的最新信息赫然在目:“铁掌门核心力量近期异动频繁,其大长老‘铁手阎罗’疑似已秘密离开总舵,目标不明。务必小心!”
“嘀——嘀——”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突然从工棚大门方向传来。
陈默循声抬头望去。只见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无声地停在门口,车门打开,驾驶座下来一个穿着笔挺深灰色西装、提着黑色公文包的年轻人。他胸前别着一个崭新的“安全监理”工牌。当年轻人抬起头,目光随意扫视工地时,恰好与废料堆旁的陈默隔空相撞!
那一瞬间,陈默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如同淬了万年寒冰般的森然冷意!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监理该有的眼神!
年轻人脸上迅速堆起职业化的微笑,迈着从容的步子朝陈默走来。公文包随着他的步伐,在身侧规律地晃动着。
“您就是陈默陈师傅吧?幸会。”年轻人在陈默面前站定,笑容无懈可击,主动伸出手,“我是新调派来的安全顾问,姓李。以后工地的安全监理工作,就由我负责了。还请陈师傅多多配合。”
陈默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扫过对方伸出的手——指关节粗大,皮肤异常粗糙,带着长期修炼外家硬功的痕迹。更关键的是,在他微微敞开的西装领口内侧,一道若隐若现的玄黑色、如同扭曲锁链般的刺绣纹路,一闪而逝!
铁掌门核心成员的身份标识——锁魂绣!
陈默缓缓站起身,脸上也浮现出一个毫无破绽的淡笑,并未去握对方的手,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李顾问?欢迎。”他的右手,却悄然握紧了袖中那卷温热的绢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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