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低头,看着她布满老茧、沾满水泥灰的手,眼前浮现的却是上周暴雨倾盆时,张姐蹲在泥水里,一张张帮他捡起被风吹散的工资条的情景。“前天,”他声音平静,“他看材料堆的眼神不对。不像来办事的,倒像是在……数砖头。”
张姐抓着他胳膊的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力道。
她望着陈默转身走向安全网的背影,那身沾满灰尘的工装在初升的朝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三个月前,这个总被包工头嫌弃“笨手笨脚”的小子,蹲在又深又潮的地基坑里,默默为她递反光镜检查钢筋根数的样子,蓦然浮上心头。
“哈哈哈!小默!快来看!”老陈爽朗的笑声像一阵风,从安全网那边传来。他高高举着手机,屏幕亮得晃眼,“你小子!上工地网红榜了!”
陈默快步走过去,低头看向手机屏幕。里面是一段拍摄得极为模糊、剧烈晃动的视频——正是昨夜他如同猿猴般攀附着巨大的塔吊钢架,追击风影的惊险画面!镜头虽然抖动得厉害,却能清晰地捕捉到他最后那记凌厉如刀的掌击,以及风影如同断线风筝般坠入安全网的瞬间。
屏幕下方,弹幕如同潮水般疯狂刷新:
“卧槽!这哥们儿是练家子吧?工地藏龙卧虎?”
“塔吊上那几步,绝对是轻功!飞檐走壁啊!”
“求工地地址!我要去拜师学艺!学费好说!”
“嘿,我就随手拍下来发给我儿子看着玩的,”老陈挠着后脑勺,眼角笑纹堆叠,透着自豪,“谁知道那臭小子手快,转发到工友大群里,结果被什么网红号给扒出来了……”
陈默的目光紧锁在视频里自己那模糊晃动的身影上,腰间那枚青铜碑传来的灼热感更加清晰了。那是系统赠送的签到奖励,据说是用来储存功法的容器,此刻正紧紧贴着他的脊椎骨,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红不红的,能发工资就行。”他语气平淡地回应,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安全网里的风影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
风影的手指,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带着诡异力量的方式,一点点蜷缩起来。
陈默瞳孔微缩,视线锁定在对方手腕上缠绕的那截麻绳——那是他今早特意挑选、号称能扛八百斤的八股麻绳!此刻,绳子接触皮肤的部分,竟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黑色泽,仿佛正被某种无形的毒液缓缓侵蚀!
他立刻蹲下身,动作迅捷如电,从裤兜里摸出一枚铜钱大小、布满玄奥纹路的乌黑铁片,毫不犹豫地按在风影的后颈大椎穴上。
“骨劲锁。”他声音低沉,如同宣判,“淬体巅峰的锁魂术。你,醒不了。”
风影剧烈颤动的眼皮猛地一僵,随即如同断闸般,重重地合上了。
陈默站起身,目光越过忙碌的工地,落在围墙边那道纤细的身影上。苏晚晴抱着熟悉的保温桶站在那里,晨雾朦胧,她的身影如同沾着清露的玉兰,沉静而美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卷烫手的图纸,又按了按腰间那块持续散发着灼热的青铜碑。忽然觉得,今天穿透薄雾洒落下来的阳光,似乎格外明亮——亮得足以穿透阴影,照亮那些被刻意隐藏的角落。
安全网下,风影的手指,仍在无法控制地微微抽搐着。突然!风影指尖的抽搐变得异常剧烈,指关节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陈默刚转身,脚步尚未迈出,后颈的寒毛如同受惊的刺猬般根根倒竖!这是通脉初期武者对致命危险的本能预警!
他瞬间旋身半蹲,重心下沉,摆出防御姿态!目光如电,正对上风影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瞳孔深处,竟泛着淬毒般阴冷的幽绿光芒!
“想咬碎毒囊自尽?”陈默的声音冷冽如冰河冻钢,毫无波澜。他那只按在风影后颈“骨劲锁”上的手,骤然加力!
乌黑铁片下传来细微却急促的震动——那是风影的喉结在疯狂滚动,试图完成最后的动作,却被锁魂术强大的力量死死压制,连半寸都无法移动!
“嗬……嗬嗬……”风影喉咙里挤出破碎而疯狂的笑声,带着血沫的腥气,“工人?……呵呵……你以为这工地……是你家后院?……铁掌门要拿的东西……就算是块砖——”
“就算是块砖,”陈默打断他,蹲下身,指节如铁,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抵在风影的眉心印堂穴上,冰冷的触感让风影浑身一僵,“也轮不到你这条阴沟里的老鼠来碰!”他语气森然,“你该庆幸,我没让苏晚晴的防暴枪现在就指着你的脑袋。”昨夜,苏晚晴举着沉重的防暴盾牌,如同守护女神般挡在安全网前,护目镜后那双坚毅明亮的眼睛,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风影的脸因极度的痛苦、愤怒和不甘而扭曲成骇人的青紫色:“你……你不过是个下贱的搬砖工!……高武界的事……你凭什么插手——!!”
“凭这个。”陈默另一只手重重拍在腰间那块滚烫的青铜碑上,碑内系统奖励的功法正剧烈流转,烫得他后腰肌肉都在痉挛,“也凭张姐工棚里那摞记了十年的、密密麻麻的安全日志;凭老陈擦了十年、锃光瓦亮的塔吊仪表盘;更凭我妈病床前,那盏为了省钱,却永远舍不得熄灭的小灯!”他站起身,随手拍掉工装裤上沾染的灰尘,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磐石般的坚定,“工地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根钢筋,都有人拿命在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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