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鞋底碾碎围墙缺口的碎砖,发出细微的“咯嚓”声。带着草叶腐烂气息的浓重晨雾,湿冷地漫过鼻尖。
他无声地放缓呼吸,《踏云步》精纯的内息在足踝处悄然盘旋,凝聚成两个微小的气旋。泥地上,疤面留下的胶鞋印断断续续,前掌的压痕深得诡异,仿佛不是踩踏,而是用铁钉狠狠楔进了泥土里。
“老东西,腿功倒是够硬。”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里防狼喷雾冰冷的金属外壳。
苏晚晴掌心那层薄茧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他后颈的皮肤上,像一根无形的细针,持续挑动着他的神经。母亲催缴费用的医药单、工头那张写着“下周结”的白条、苏晚晴被骚扰时泛红的眼尾和强忍的泪光……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翻滚、碰撞,最终熔炼成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烧灼着他的喉咙。
前方,一株老杨树的树梢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几片枯黄的败叶打着旋儿,如同垂死的蝴蝶,重重砸落在他脚边。
陈默瞳孔骤然收缩!
三十米开外,土路旁,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发出“咔嗒”一声清脆的解锁音。驾驶座上,疤面正粗暴地撕扯下染血的衣袖,露出那条布满狰狞疤痕、象征着铁砂掌功力的手臂。更让陈默心头一凛的是——那粗壮的手腕上,赫然还残留着半截未燃尽的引信!
“想跑?”陈默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一股森然杀意弥漫开来。
透过半开的车窗,他能清晰看见轿车后备箱里整齐码放的铁皮箱。箱盖边缘沾染的铜绿色锈迹,与他在仓库遗迹废墟中发现的残片如出一辙!铁掌门,果然在偷运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疤面刚拉开驾驶座车门,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后颈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回头!
视野瞬间被一双燃烧着冰冷怒焰的眼睛占据!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淬过寒冰的钢刀,直刺灵魂深处!疤面只觉得喉头一甜,气血翻涌,竟踉跄着后退半步,险些栽倒:“小杂……”
“种”字尚未出口!
陈默的身影已然在原地消失!
《踏云步·九霄回旋》的沛然内息在他足底轰然炸开!左脚在地面轻轻一点,仿佛踏碎虚空,身体借力如陀螺般疾旋!右腿划出一道凌厉的半弧,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晨雾的黑色闪电,斜刺里朝着轿车爆射而去!
“嗤啦——!”
浓雾被他狂暴的速度硬生生撕开一道真空的缝隙!他掌心凝聚的骨劲震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青色,高速震荡着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一团裹挟着无数无形钢针的雷云!
“砰——!!!”
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炸开!
那狂暴的掌风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轿车前门!
金属外壳发出不堪重负、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刺耳呻吟!整辆沉重的轿车竟被这非人的力量拍得离地半尺!随即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抽飞的陀螺,打着旋儿狠狠撞向路旁那株碗口粗的老杨树!
“咔嚓!”树干应声断裂!
疤面如同破麻袋般被巨大的惯性甩出车外,先是重重撞在断裂的树干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接着又狠狠砸落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土。他“噗”地喷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红血沫——苦练二十载的铁砂掌功力,此刻非但未能护体,反而让他在那沛然莫御的震荡之力下,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哀嚎、发烫,仿佛刚刚被一柄攻城巨锤从头到脚夯了一遍!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疤面挣扎着,沾满血污的手颤抖着抓住陈默沾着泥点的裤脚,指甲几乎要抠进粗布纤维里,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铁砂掌…踏云步…这些都是古武界顶尖的传承…你一个搬砖的泥腿子…怎么会…”
陈默缓缓蹲下身,动作平静得可怕。他伸出带着工地劳作磨砺出的厚厚老茧的手指,轻轻按在了疤面剧烈起伏的喉结上。
疤面的质问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脖子的公鸡,只剩下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这年轻人指腹的触感是粗糙的工人印记,可那按在要害上的力道,却沉凝如山,带着一种淬体巅峰高手才有的恐怖压迫感!
“我是工人。”陈默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扯下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用力按在疤面不断渗血的伤口上,试图堵住那涌出的生命之泉,“但工人的地,工人的人,轮不到你们这些渣滓来糟蹋。”话音未落,他反手闪电般扣住疤面完好的另一只手腕,五指发力!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刺耳!
“等警察来了,”陈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因剧痛而蜷缩抽搐的疤面,眼神冰冷如霜,“你慢慢交代仓库里的遗迹残片,还有你们铁掌门…到底在挖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远处,保安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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