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咬紧银牙,甚至舌尖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腥甜味,默默全力运转起家传的顶级呼吸法,以强大的意志力引导着那股磅礴而略带粗暴的药力,有条不紊地冲刷、滋养、强化着身体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但她眼神中的坚毅与不屈,却在痛苦的磨砺下变得愈发炽烈,如同在烈焰中反复锻打的精钢!
“陈默……等你回来,我还有话……没来得及对你说完……”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几乎微不可闻。但那份深藏于心底、未曾言明的决绝与期待,却仿佛拥有了实质的力量,足以撼动最坚硬的磐石。
……
千里之外,大夏南疆。
这里是与繁华都市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原始密林如同绿色的海洋,遮天蔽日的树冠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湿热有毒的瘴气如同白色的纱幔,终年缠绕不散。巨大如帆的蕨类植物和无数垂下的粗壮藤蔓相互纠缠,将林间本就模糊的小径缠绕得如同巨大的绿色迷宫,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在这片人迹罕至、飞鸟难通的丛林最深处,一座由无数巨大青石垒砌而成的古老神殿,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巨人,半边殿身都已沉陷在厚厚的腐殖泥土与绞杀藤蔓之中,只露出残破却依旧狰狞威严的一角,诉说着无尽的沧桑。
殿门前,几只造型古朴、布满了绿色铜锈的青铜铃铛,明明感受不到一丝微风,却兀自轻轻地、有规律地摇晃着,发出“叮铃……叮铃……”的空灵声响。那声音穿透潮湿的空气,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仿佛并非凡物在响动,而是在与某个遥远而不可知的恐怖存在,进行着某种超越时空的对话。
一名身穿繁复黑色祭袍、脸上覆盖着一面雕刻着恶鬼面容的青铜面具的人,正无比虔诚地五体投地,跪伏在冰冷潮湿的殿门石阶前,他的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仿佛在朝拜着世间唯一至高无上的神只。
“至高无上的主人,”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显得沙哑干涩,异常沉闷,带着发自灵魂的敬畏,“玉夫人动用‘幽雀’从京都传来最高密级的讯息。那位新生的碑主……已离开京都,正全速动身南下。玉夫人的意思是,此人身负难以测度的大气运,似乎与我等所谋之百年大计有着千丝万缕、无法斩断的联系,她强烈建议……不可轻易扼杀。”
神殿之内,并非想象中的空旷,而是一片浓郁得化不开、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灵魂都要被吸摄进去。
沉默了许久,久到跪伏的黑袍人额头都已沁出冷汗,一道慵懒却又带着无上威严、仿佛源自九幽深处的声音,才从那片绝对黑暗的中心缓缓响起。那声音奇异非常,分不清是男是女,却带着一种直接冻结灵魂的寒意:“不可……杀?”
简单的三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言出法随的恐怖魔力,让殿外那几只无风自响的青铜铃铛猛地一颤,响动得更加急促和尖锐,连周围潮湿的空气都似乎彻底凝固、冻结了!
跪伏的黑袍人身体剧烈一颤,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嵌进石缝里,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是……是……玉夫人的原话是,此子命运线与天地气机交织过深,强行扼杀,恐引动无法预测、甚至可能反噬己身的恐怖异变,甚至会……会让我等筹谋隐忍了百年的大计,提前暴露,乃至……毁于一旦。”
“呵呵……哈哈哈哈……”黑暗中的声音发出了一阵轻笑声,那笑声由低到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屑与极致的嘲弄,“玉……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这般谨小慎微,真是无趣。一个刚刚侥幸觉醒、懵懂无知的小碑主,一个连自身血脉力量亿万分之一都未曾掌握的雏儿,也配谈‘引动天地异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声音顿了顿,随即变得森然冰冷无比,仿佛能将人的血液都冻结:“也罢,既然她这般说了,看在往日情分上,便暂且留他一条小命好了。死亡,对某些人来说,实在是一种太过轻松和仁慈的解脱。本座……更偏爱欣赏猎物一点点失去所有希望,亲眼看着自己拼尽一切想要守护的东西,如何在面前缓缓化为飞灰,在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之中,精神与信念彻底崩塌……那才是世间最美妙、最值得细细品味的艺术。”
“传我命令,”那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感情,如同冰冷的法则下达判决,“启动‘断魂岭’的‘九幽断魂’大阵。既然他不远千里送上门来,岂能让他走得如此轻松?本座要送他一份……终身难忘的见面礼。让他用身体好好感受一下,这南疆的天地,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让他……亲眼目睹,一切希望崩塌的开始。”
“谨遵法旨!”黑袍人重重叩首,额头与冰冷的石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即他迅速起身,身影如同鬼魅般一晃,便彻底融入了旁边密不透风的原始密林阴影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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