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小,铅灰色的天空低垂着。路虎揽胜碾过燕京南城覆雪的青石板路,在“藏真斋”斑驳的木门前稳稳停下。
陈阳推开车门,凛冽的空气裹着雪沫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深灰色羊绒大衣的领口,目光落在店门口那辆熟悉的奔驰E300上,那是宋思槿的车。
店内暖黄的灯光透过糊了新窗花的玻璃窗透出来,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夹杂着女子清脆的说笑声和掸子扫过木架的轻响。
李曌旭紧跟着下车,一身剪裁精良的驼色羊绒大衣衬得身姿挺拔冷艳。
她自然也看到了那辆奔驰,精致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挑,随即恢复如常,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带着掌控感的弧度。
昨夜小洋楼的交锋,她已然摸清了这几个女人的底牌。今日再遇,不过是兵来将挡。(昨夜李曌旭寻找陈阳,去过陈阳与四女合租的小洋楼)
推开厚重的、带着岁月包浆的枣木店门,一股混合着陈年木料、纸张墨香、以及淡淡灰尘味道的暖意瞬间将风雪隔绝在外。
店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伙计老张正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硕大的、剪着“五蝠捧寿”纹样的朱红洒金窗花贴在里间储物室的门楣上方。
梯子下,沈秋庭穿着一身利落的工装夹克,脸上还蹭了道灰,手里举着浆糊碗,仰着头指挥:“左边!左边再高点!哎对!老张稳住了!”
靠近博古架的地方,徐书雁正拿着鸡毛掸子,仔细擦拭着一尊清中期仿官窑天青釉弦纹尊的每一道凹槽。
她动作轻柔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米白色高领羊绒衫衬得侧脸温婉而知性。
宋思槿则站在临窗的紫檀大书案旁,低头整理着案上散乱的古籍和几方砚台。
她换下了商务套装,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深酒红色丝绒长裙,外罩同色系开司米披肩,波浪卷发随意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侧影在灯光下勾勒出冷艳的线条。
她拿起一块洮河绿石砚,指尖拂过细腻的砚池,眼神专注,仿佛在处理一份价值数亿的并购案。
而周知,独自一人静静站在靠里墙的多宝格前。她穿着剪裁利落的藏青色羊毛大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一件清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上,指尖隔着玻璃,虚虚地描摹着那饱满欲滴的桃子图案。
她似乎刻意与热闹的中心保持着距离,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疏离。昨晚在机场那场不顾一切的告白和拥吻,此刻仿佛被店里的暖意和沉淀的古意悄然覆盖,只剩下镜片后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哟!大教授和老板娘来视察工作啦!”沈秋庭最先发现门口的动静,放下浆糊碗,笑嘻嘻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活力十足地打招呼,目光飞快地在李曌旭身上扫过,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徐书雁闻声抬头,放下鸡毛掸子,脸上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陈阳,李总,你们来了。店里正收拾呢,乱糟糟的。”
她的目光落在陈阳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关切:“脸色看着还有点倦,昨晚没休息好?”
宋思槿也转过身来。她并未立刻开口,只是把手里那块洮河砚轻轻放回书案。那双锐利如寒星的眼睛,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属于上位者的审视和评估,平静地落在李曌旭身上。
片刻,红唇才勾起一个标准的、带着距离感的商业微笑:“李总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看来陈教授这间‘佛系’小店,也终于入了李总的眼了?”
这话听起来客气,实则绵里藏针,点出李曌旭过去对陈阳这家店的“不重视”,更暗含“如今才想起来关注”的微妙讽刺。
李曌旭何等人物?她仿佛没听出话里的机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雍容得体的淡笑,姿态优雅地走到书桌旁,目光扫过宋思槿刚整理过的砚台和古籍。
“宋总客气了。”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天生的掌控感,“藏真斋虽然不大,却是陈阳的心血寄托,每一件东西都有它的灵魂。以前是实在分身乏术,现在既然作为陈阳的妻子,自然要常来照看。倒是宋总,日理万机,还能抽出时间亲自来这里‘洒扫庭除’,这份情谊,我和陈阳都记下了。”
她特意加重了“妻子”二字,又巧妙地把宋思槿的帮忙定位为“情谊”,而不是“女主人”的姿态,同时点明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宋思槿眼神一凝,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李总言重了。一起住了三年,早就把这里当成半个家了。陈阳性子淡,不喜欢管这些杂事,我们几个姐妹帮着打理一下,也是分内的事。倒是李总刚来,怕是还摸不清这店里的门道吧?比如这方洮河砚,”
她指尖再次拂过那方绿石砚,“看似不起眼,其实是清早期老坑所出,石质细腻如婴肤,呵气成云,研磨效果极好,不懂行的人,怕是要当成普通石头放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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