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搜魂术”三个字,张德禄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作为曾经的符箓大师,他太清楚被强行搜魂的痛苦和后果,那将是灵魂被寸寸撕裂、所有不堪记忆被赤裸裸曝光的炼狱!
“我说……我都说……”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旧的风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在商清徽那若有若无却始终稳定心神的琴音伴随下,张德禄像一个被抽掉灵魂的傀儡,断断续续地开始了他的供述。
他的叙述混乱、跳跃,充满了自我辩解与悔恨的泪水,却也清晰地勾勒出一条从道门翘楚堕落为宗门罪人的轨迹。
陈阳时而追问细节,时而沉默聆听,将那些碎片拼凑还原。
“第一次……是十五年前。”张德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声音干涩,“山下开发区一个姓赵的老板,想拿下后山一块风景好的地建私人会所。他托人找到玉玑子,送了五十万现金,装在茶叶盒里。玉玑子把盒子放在我书房,说只是‘一点香火心意’,给观里改善下清修环境……我看着那钱,心跳得厉害。告诉自己,就这一次,这笔钱正好用来修缮藏经阁的屋顶,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钱来得太容易了。批一块地,动动嘴皮子的事,几十万上百万就进了功德箱!后来,批条子看风水收钱,给俗家弟子安排油水足的职位收钱,甚至‘天师赐福’的头香拍卖……钱像水一样流进来。玉玑子管着外务和账房,他总能把这些再分出一部分,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到我指定的海外账户……”
“赌……是怎么开始的?”陈阳的声音平淡无波。
张德禄的身体又是一颤:“五年前,带团去港岛参加道教文化交流会。会后,几个本地的‘道友’热情相邀,说去‘见识见识’澳门的繁华。开始只是在普通厅玩两把,输赢几干块,图个新鲜。后来被请进了VIP厅。”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带着一种病态的追忆,“那地方……灯光,音乐,筹码清脆的碰撞声……还有那种一掷千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比在茅山当掌门,听那些愚蠢香客的奉承,爽快一万倍!”
“赢过吗?”
“赢过!怎么没赢过!”张德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回光返照般的亢奋,“最多一次,一晚上赢了一千两百万!感觉整个澳门都在我脚下!什么道法自然,什么清心寡欲,都是狗屁!那种掌控一切、被命运女神亲吻的感觉,才是真正的‘仙’!”
亢奋瞬间褪去,化为更深的绝望,“可后来……就再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输,不停地输!越输越想翻本,窟窿越来越大……香火钱填进去,变卖观里珍藏的古董字画填进去,还是不够……直到遇到刘鸿伟。”
提到这个名字,张德禄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恐惧。
“他就是个魔鬼!装作偶然认识,出手阔绰,带我进最高级的场子,借给我大笔筹码……等我欠下天文数字,他才露出獠牙!逼我签下用茅山核心秘术抵债的‘契约’!我不签?他就扬言要把我挪用香火钱、豪赌败家的证据,还有……还有我和几个女明星的丑事,全都抖给玄诚子,抖给媒体!让茅山千年清誉毁在我手上!让祖师爷蒙羞!我……我不能啊!”
他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所以你就答应了?用茅山秘术换他继续‘宽容’?”陈阳的声音冷得像冰。
张德禄瘫软在地,无声地点了点头,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说说刘鸿伟这个人。他的背景,目的,还有他背后所谓的‘大人物’。”陈阳追问。
张德禄喘息着,努力回忆:“他….表面是港岛土生土长的商人,在港澳两地开财务公司。但骨子里……很怪。他看不起大陆,看不起我们这些‘北佬’,言必称英国如何文明先进,骂内地是暴发户、土包子。他常说,回归前港岛才是‘黄金时代’,现在被内地管得‘死气沉沉’……他替那个‘黑水基金会’做事,好像是个什么经理。他背后的人……非常神秘,我只听他醉酒后提过一次,叫什么‘德古拉伯爵,感觉……不像正常人。”
陈阳静静地听着,脑海中飞速整合着信息。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茅山在黎明前最深沉黑暗中巍峨的轮廓,声音低沉,如同在课堂上剖析一个复杂的历史案例,既是对张德禄说,也是对身后静立的商清徽说:
“张德禄,你的堕落,始于人性共通的弱点,是对权力的腐蚀力估计不足,对欲望的深渊毫无警惕。你接管掌门之位,面对的诱惑是几何级增长的。一点‘甜头’,一次‘破例’,就如同堤坝上的蚁穴,看似微不足道,终将导致整个道德防线的崩塌。你错在把掌门的权力当成了满足私欲的工具,而非履行责任的枷锁。古人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便是活生生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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