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闭上眼,放松身体,感受着妻子指尖传来的暖意和恰到好处的力道,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紧绷一点点揉散。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嗯。有劳夫人。”
“今晚……动静不小。”李曌旭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按摩的指尖微微一顿,“我刚挂了江海的电话。金陵饭店顶层,‘江南灶’包间,落地窗碎了一地,厉千钧被你扔下几十层楼,虽然他靠着轻功捡回了一条命,但也断了两根骨头。祝逢春右手废了,朱富贵等人个个带伤,孙正阳亲自带队,把这群平日里在江南呼风唤雨的老家伙们像拖死狗一样押进了市局拘留所。现在,整个金陵的上层圈子都炸了锅。”
她顿了顿,指尖继续揉按着陈阳肩胛骨附近的穴位,力道加重了些许,带着一丝嗔怪,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骄傲:“江南书院那帮人,还有他们背后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电话都快打爆了,有求情的,有试探的,更有直接威胁的。孙正阳现在焦头烂额,压力很大。你这一步棋,走得够狠,也够险。接下来,准备怎么收场?那个老女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她口中的“老女人”,正是江南书院院长,上官无忧。
陈阳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他没有直接回答妻子的询问,而是反手轻轻覆上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背,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
“不急。”他声音沉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曌旭,你可知‘围城必阙’之理?又可知‘投石问路’之妙?”
李曌旭微微侧头,清冷的眼眸凝视着丈夫沉静的侧脸,等待他的下文。她深知陈阳表面平静,内里激流暗涌,往往能见人所未见。
陈阳拉着她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舒服地靠进柔软的靠垫里,姿态放松,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开始剖析这金陵夜宴的深层棋局。
“今晚这出‘鸿门宴’,表面是孙正阳不甘心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想借江南书院这几个老朽的势来压我,找回点场子,甚至妄想分更大的蛋糕。实则,这背后未尝没有江南书院内部某些人,甚至是上官无忧本人的默许或试探。”
他端起佣人适时奉上的温润雨花茶,轻啜一口。
“江南书院,名义上与天武学院一样,是国立武校,实则两者都早已被士族豪强蛀空。江南书院成了江南士族豪强维系地方特权、培养私人武力的独立王国。其内部,绝非铁板一块。” 陈阳嘴角勾起一丝洞悉世情的冷笑,“所谓书院‘元老’,不过是各方势力推出来摆在明面上的‘牌位’,代表着各自背后家族或派系的利益。他们之间,争权夺利,互相倾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祝逢春代表苏北盐阜一系的豪商,厉千钧是金陵本地老派武林的代言人,朱富贵背后是姑苏丝绸巨贾……这些人,各怀鬼胎,貌合神离。”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智者的叩问:“你想想,若真是一条心,要给李家一个下马威,为何只派这几个色厉内荏的老家伙来?上官无忧本人为何不现身?江南书院真正核心的‘四象阁主’为何一个没到?因为他们内部也在观望!也在算计!派这几个老朽出来,胜了,书院得利,他们背后的势力跟着沾光;败了,折损的也不过是些随时可以抛弃的‘过河卒子’、‘弃子’,正好用来试探我陈阳的深浅、手段和底线!同时,也借我的手,清理掉书院内部一些尾大不掉、不太听话的老家伙,替他们省了麻烦。”
李曌旭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丈夫的深意:“所以,你今晚的雷霆手段,不仅是反击,更是将计就计?主动踏进他们的陷阱,然后掀翻棋盘,直接打掉他们伸出来的爪子?”
“不错!”陈阳赞许地点头,继而感慨道,“‘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杜牧此诗,道尽江东豪杰的韧性。”
他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俯瞰历史尘埃的讥诮与轻蔑:“不过,亦有‘江东鼠辈’之称。”
“今日江南之地,这些所谓的地方豪强,便是那‘山东六国’。看似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实则一盘散沙,皆是‘江东鼠辈’!何为‘江东鼠辈’?《三国志》记载,曹操挥师南下,江东震恐。张昭等重臣皆主张投降,唯有周瑜、鲁肃全力主张抗曹。孙权拔刀斫案曰:‘诸将吏敢复有言当迎操者,与此案同!’ 后世常讥江东士族畏曹如虎,首鼠两端,故有‘江东鼠辈’之称。这些豪强,平日作威作福,盘踞一方,自诩地头蛇,可一旦面对真正强大的外力,面对足以动摇其根基的铁拳,其色厉内荏、贪生怕死的本性便暴露无遗。”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群守着祖上余荫、躺在功劳簿上吸食民脂民膏、只知争权夺利、目光短浅的‘江东鼠辈’!《孙子兵法》说:‘兵者,诡道也。’又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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