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曌旭径直走向秦晓辉,伸出手:“秦主任,黄组长,辛苦。”
“李总。”秦晓辉与她握手,声音沉稳,“情况不太乐观。汪林朋服用的是一种混合神经毒素,剂量很大,发现时已出现多器官衰竭。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但……可能希望渺茫。监委这边,关于他涉嫌经济犯罪的证据链基本完整,只差最后几份银行流水和境外账户的确认。”
黄仁杰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李总,华立需要尽快拿出一个稳定市场的方案,尤其是债务清偿和项目接续计划,必须明确。”
李曌旭神色平静,点头道:“感谢二位。华立地产的问题,集团会负全责。该切割的切割,该追责的追责,该清偿的清偿。具体方案,我的团队正在连夜制定,最迟明早提交给监委和证监会。至于汪林朋……”她目光扫过手术室的红灯,“华立会依法配合所有调查,绝不姑息,也绝不推诿。”
她语气斩钉截铁,姿态磊落,将“切割”与“担当”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秦晓辉与黄仁杰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陈阳相信李曌旭能处理好。他目光扫过不远处走廊尽头玻璃门外的露天吸烟区,对身旁兀自东张西望有些不自在的蓝峒低声道:“蓝前辈,烟瘾犯了?出去透透气?”
蓝峒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走走走!这消毒水味,熏得老子脑壳疼!”
两人避开人群,走向走廊尽头的露天吸烟区。
吸烟区颇为宽敞,面对着医院的后花园,夜风凛冽,但空气清新了不少。
几盏惨白的吸顶灯照亮着几个不锈钢垃圾桶和长椅。
寒夜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卷起地上的落叶。
蓝峒迫不及待地从他那色彩斑斓的苗服内袋里摸出一个油亮的黄铜旱烟锅,又从一个小布袋里捻出一撮散发着辛辣刺鼻气味的黑褐色烟丝,塞进烟锅,用火柴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浓烈呛人的烟雾从鼻孔喷出,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仿佛这才是他熟悉的“人间烟火”。
陈阳也摸出烟盒,弹出一支,点燃。
淡蓝色的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袅袅升起,与蓝峒那浓烈的旱烟味交织在一起。
“呵,陈院长也抽这玩意儿?”蓝峒有些意外,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还以为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清高得很。”
“这可是好东西。”陈阳淡淡一笑,目光投向远处城市璀璨的灯火。
就在这时,吸烟区的玻璃门被推开。
一股清冽的男士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雪茄醇香飘了进来。
王渊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羊绒大衣,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古巴雪茄,缓步走了进来。他显然也看到了陈阳和蓝峒这奇特的组合,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错愕,随即被完美的笑容取代。
“陈院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王渊笑着走近,目光在蓝峒那身扎眼的苗服和旱烟锅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审视,“这位是……?”
“南疆五毒教,蓝峒。”蓝峒眼皮都没抬,自顾自吧嗒着旱烟锅,声音含糊,带着一股子蛮横的江湖气。
“原来是蓝前辈,失敬。”王渊笑容不变,语气带着学者式的客气,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五毒教老祖?这陈阳,怎么和这种危险人物搅在一起了?还如此……平和?
“王教授也来关心华立的‘家务事’?”陈阳吐出一口烟圈,语气随意,目光却平静地迎向王渊。
王渊走到垃圾桶旁,优雅地弹了弹雪茄烟灰:“鼎丰在华立地产有些微不足道的股份,于情于理,总该来看看。更何况,”他话锋一转,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深邃,“汪林朋这一倒,牵动的何止是华立?”
寒风卷过,吹得三人衣袂猎猎作响。
两人沉默地吸了几口烟,夜色下的医院花园显得格外静谧,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暗流。
“说起来,汪林朋要是真死了,倒也是省了不少后头的麻烦。”王渊眼神变得深沉,带着点探讨的意味,“只是啊,这事儿背后,恐怕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贪婪。华立地产这艘船,在房地产黄金时期乘风破浪,吃尽了政策红利、人口红利、土地红利。现在呢,潮水退了,最先搁浅的,就是这些当初在船上狂欢、现在却被扔下船当‘祭品’的人。”
他的话,看似感慨,实则锋芒毕露,直指李家在房地产扩张中攫取的巨大利益和如今“断臂求生”的冷酷。
烟雾模糊了陈阳深邃的眼眸。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顺着王渊的话锋,引入更深层的思考:“王教授这话,说到根子上了。汪林朋是蛀虫,是祭品,但这祭坛,是由‘阶级跃升的渴望’与‘资源分配的失衡’共同搭建的。房地产的狂飙突进,是特定历史阶段资源(土地、信贷)向特定领域(基建、地产)集中配置的必然结果,它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也制造了巨大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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