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跌跌撞撞地在迷宫般的下水道中穿行，身后的咆哮声和爬行声紧追不舍。铜钥匙的指引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污水渐渐变浅，管道也变得相对干燥一些。前方出现了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梯，向上延伸，尽头是一面厚重的铸铁格栅。铜钥匙在此刻变得异常温热。
“是这里了！”莉娜急促地说道。
圣言率先爬上铁梯，用力推了推格栅，纹丝不动。她仔细查看，发现在格栅边缘有一个极不起眼的锁孔。
“钥匙！”
林奇将铜钥匙递上。圣言将其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响起，沉重的格栅向上弹开了一条缝隙。一股相对清新、却依旧带着伦敦特有煤烟味的空气涌了进来。
四人依次爬出下水道，发现自己身处一条极其狭窄、堆满废弃木箱和麻袋的阴暗小巷深处。身后的格栅自动闭合，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们暂时安全了。
环顾四周，巷子一端被堵死，另一端通向一条稍微宽敞些的街道，隐约能听到马车驶过石板路的轱辘声和远处的人声。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雾气，但比下水道好了太多。
根据艾琳的纸条，那个地址就在附近。
他们稍作休整，圣言再次为林奇稳定伤势，莉娜则用灵能安抚着即将苏醒的艾拉。随后，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出小巷，融入街道上稀疏的人流。
东区的街道肮脏、拥挤、充满活力，却又笼罩在一种莫名的压抑之下。行色匆匆的路人面色大多苍白麻木，街角阴影里似乎总有目光在窥视。
按照地址，他们找到了那家店铺。它夹在一家肉铺和一家当铺之间，门面狭小，橱窗灰暗，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面用模糊的字迹写着：“莫里杂货与稀奇物品”。
推开门，门铃发出嘶哑的叮当声。
店内比外面看起来要深，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干草药、熏香以及某种金属和臭氧的混合气味。货架上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落满灰尘的标本瓶、锈蚀的齿轮零件、泛黄的古书、古怪的图腾雕像、甚至还有一些被封在玻璃罐里、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奇异矿石。
柜台后，一个戴着单眼放大镜、头发花白稀疏、正埋头用小镊子组装着一个极其精密复杂黄铜机械装置的老头抬起了头。他眯起那双锐利的、如同老鹰般的眼睛，打量着四位不速之客，目光尤其在林奇可怕的伤口和艾拉身上停留了片刻。
“打烊了。”他的声音沙哑而冷淡，带着明显的东区口音。
圣言上前一步，将艾琳写的纸条放在柜台上。“艾琳·阿德勒小姐让我们来的。”
老头——老莫里——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纸条瞥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四人，特别是圣言身上尚未完全收敛的圣光和莉娜那异于常人的灵性气息。
他沉默了片刻，那双老练的眼睛里闪过审视和计算的光芒。最终，他哼了一声，嘟囔道：“那个爱惹麻烦的女人…总是给我找事儿…”
他走出柜台，动作却出乎意料地敏捷。他来到店门前，熟练地挂上“关闭”的牌子并锁好门，又拉下了所有的窗帘。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再次看向林奇的肩膀，眉头紧紧皱起。
“湮灭之痕…而且还在被持续追踪…”他嘶哑地说，“你们惹上的麻烦可真不小。跟我来后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处理这个的地方。”
他示意四人跟上，走向店铺后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艾琳她…怎么样了？”莉娜忍不住问道。
老莫里头也没回，声音低沉：“能给我发信号让你们过来，说明她至少还没被当场拆掉。但微光诊所肯定是暴露了。那个女人…她自有她的办法。”
小门后面是一间更加拥挤、却堆满了更多奇特设备和材料的工作室。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工具和设计图，工作台上摆放着完成一半的装置和闪烁的水晶。
老莫里示意林奇坐在一张坚固的椅子上，打开一盏明亮的煤气灯，仔细观察着他的伤口，脸色越发凝重。
“静滞本源的残留…像跗骨之蛆…”他喃喃自语，“艾琳的中和剂只是杯水车薪。得下猛药，还得隔绝你们的‘味儿’，不然‘猎犬’随时会找上门。”
他转身在架子上翻找起来，拿出几个罐子、一瓶闪烁着银光的粉末以及一些看起来就很复杂的仪器。
“忍着点，小子，”他对林奇说，语气依然粗鲁，却带上了一丝专注，“接下来可能会比挨那一下的时候还疼。但要想活命，就得先把这些‘脏东西’刨干净！
喜欢维度代行者请大家收藏：(m.20xs.org)维度代行者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