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玉透月华:魂语初现
林微回到“微澜院”时,檐角的铜铃还在暮风中轻晃,细碎的声响里裹着秋夜初降的凉意。青黛早已备好温水,见她进门,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紫檀木盒,指尖触到盒身时,竟下意识地缩了缩——白日里凤玉显灵的景象太过震撼,此刻再碰这装着灵物的盒子,仍有些发怵。
“姑娘,要不要先喝碗姜汤?今日秋祭折腾了大半日,您定是受了寒。”青黛说着,就要去厨房传令,却被林微叫住。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把院门守好,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林微的目光落在紫檀木盒上,眼底有掩不住的探究,“我要单独看看凤玉。”
青黛虽有些担心,但也知道此刻不便打扰,应了声“是”,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将院门关严。
屋内只剩林微一人,她将紫檀木盒放在窗边的妆台上,借着渐升的月色,缓缓打开盒盖。碧色的凤玉静静躺在锦缎上,白日里那抹诡异的红光已淡去不少,唯有凤凰眼窝处的红宝石,还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林微伸出指尖,轻轻抚过凤玉的表面。玉质冰凉,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暖意,像是有生命般,随着她的触碰微微震颤。她想起白日里凤魂显灵时的景象,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凤玉中的魂魄,是否能与人沟通?
她屏住呼吸,将掌心贴在凤玉上,试着用意念传递想法:“你是谁?为何会在这玉佩中?”
片刻的沉寂后,凤玉忽然微微发热,掌心的震颤也愈发明显。紧接着,一段模糊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昏黄的天空下,战火燎原,一只巨大的凤凰展翅翱翔,尖啸声穿透硝烟,它的利爪抓着一块与凤玉相似的碧色玉石,朝着地面上的一支军队俯冲而去。画面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句断断续续的低语,在她脑海中回响:“凤……守……古寺……月……”
林微猛地收回手,胸口微微起伏。方才的画面太过真实,那战火纷飞的场景,凤凰的悲鸣,还有那句模糊的低语,都让她心头一震。“凤守古寺月”,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是说凤凰曾守护过某座古寺,而关键在“月”,还是说要在月圆之夜去古寺寻找什么?
她抬头看向窗外,今夜的月亮刚过弦月,离月圆还有几日。若真要去古寺,那座古寺又在何处?侯府周围的城镇中,最有名的古寺便是城郊三十里外的“栖霞寺”,传闻那座寺庙建于上古时期,历经千年风雨,至今仍香火鼎盛。难道凤魂所说的“古寺”,就是栖霞寺?
正思索间,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青黛压低的声音:“姑娘,夫人派人来了,说有要事找您。”
林微眉头微蹙。柳氏白日里刚经历了凤玉失窃的风波,此刻派人来找她,定没什么好事。她将凤玉放回紫檀木盒,锁好后藏在妆台的暗格里,才扬声道:“让来人进来吧。”
进来的是柳氏身边的大丫鬟,名叫翠儿,平日里最是仗势欺人。她进门后,只是象征性地福了福身,语气带着几分倨傲:“姑娘,夫人请您去正院一趟,说是关于今日凤玉显灵的事,有话要跟您说。”
林微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冷笑。柳氏此刻找她,无非是想试探她对凤玉的掌控力,或是想找机会继续陷害她。但她也正好想看看,柳氏接下来还会耍什么花招,便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第二节 毒计暗筹:祈福陷阱
侯府正院的灯烛亮得刺眼,柳氏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脸色比白日里好了些,但眼底的阴鸷却丝毫未减。见林微进来,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微儿,今日秋祭多亏了你,才能让凤玉平安归来,还显灵庇佑侯府。只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方才我请了钦天监的人来算过,钦天监说,凤玉今日显灵,虽是吉兆,但也暴露了它的灵气,恐会引来邪祟觊觎。而且,你今日与凤玉接触过密,身上沾染了‘灵煞’,若不及时化解,恐会对侯府不利。”
林微心中了然,柳氏这是又想故技重施,用迷信的说法来拿捏她。她故作惊讶地问道:“那依母亲之见,该如何化解?”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说道:“钦天监的人说,城郊栖霞寺的‘镇灵塔’有净化灵煞的功效,你明日一早便去栖霞寺,在塔中斋戒三日,诚心祈福,既能化解你身上的灵煞,也能保佑凤玉平安,侯府顺遂。”
去栖霞寺?林微心中一动。这不正和凤魂传递的“古寺”信息不谋而合吗?看来柳氏的这个提议,倒是歪打正着,给了她一个去栖霞寺探寻真相的机会。但她也清楚,柳氏绝不会这么好心,这背后定然藏着阴谋。
“母亲,斋戒三日倒也无妨,只是凤玉刚失而复得,若我离开侯府,恐会有人再次觊觎凤玉,不如我将凤玉留在府中,交由父亲保管?”林微故意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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