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晨光里的疑踪与愁绪
天刚蒙蒙亮,青灰色的天光透过窗棂,在静云院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林微是被院外一阵轻微的扫叶声惊醒的,昨夜那场祭堂风波后,她虽躺下得晚,却睡得极浅,耳边总萦绕着那道黑影闪过的凉意,连梦里都在反复琢磨那抹转瞬即逝的玄色衣角。
她披衣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恰好看见负责洒扫的小丫鬟春桃正弯腰清理墙角的落叶,竹扫帚划过地面,带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却在靠近廊柱的地方突然顿住——那里的泥土上,赫然印着半个不属于府中仆役的脚印。
那脚印比寻常布鞋要宽些,鞋底纹路深且密,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泥屑,不像是侯府内院铺着青砖的路,倒像是府外后山那种红土坡上的土。林微瞳孔微缩,昨夜她只瞥见黑影的背影,却没留意对方的鞋履,此刻这半个脚印,无疑是条关键线索。
“春桃,过来一下。”林微压着声音唤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间的凤纹玉佩,玉佩触手微凉,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沉滞的质感,像是在呼应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春桃连忙放下扫帚跑过来,见林微盯着地上的脚印,也跟着低了头:“姑娘,这脚印……昨儿晚上还没有呢,莫不是哪个外院的护院走错路了?”
“外院护院的鞋是统一制式,鞋底是横条纹,你看这个。”林微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拂过脚印边缘,“这是斜纹,而且比护院的鞋要大两码,更像是……常年习武之人穿的战靴。”
春桃脸色瞬间白了:“战靴?那……那会不会是……”她话没说完,却猛地捂住嘴,眼神里满是惊慌——昨夜祭堂凤凰显灵的事已经传遍侯府,府里人都知道二小姐林婉儿栽了跟头,此刻若有外人闯进来,谁都能猜到是冲谁来的。
林微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却比刚才平静了些:“别声张,把这脚印清理干净,再去我院子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异常,比如陌生的草屑、布料碎片,有的话悄悄收起来给我。”
“是,姑娘。”春桃连忙点头,拿着扫帚小心翼翼地清理脚印,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林微看着春桃忙碌的背影,心里却翻起了波澜。战靴……侯府里没有习武的男丁,外院护院也用不上战靴,那这人会是谁派来的?林婉儿?她刚吃了大亏,手里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能调动穿战靴的人。柳氏?她娘家是文官,也不沾武将的边。难道是……府外的势力?
正琢磨着,院门外传来张嬷嬷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林微开口,张嬷嬷就红着眼圈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求您救救老奴的儿子吧!”
林微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嬷嬷快起来,有话慢慢说,你儿子怎么了?”
张嬷嬷站起身,双手还在发抖,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到林微面前:“昨儿晚上收到的家书,说我儿子在边关当兵,染上了‘瘴气’,浑身发热,上吐下泻,军营里的医官都束手无策,让老奴……让老奴准备后事啊!”
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姑娘,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才十九岁啊!老奴知道这事儿不该麻烦您,可老奴实在没办法了,府里的太医只给贵人看病,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您……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林微接过信,展开一看,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识字不多的军卒代写的,里面只说张嬷嬷的儿子张强三天前开始发热,腹泻不止,军营里已经有好几个兵卒得了一样的病,医官说是“瘴气入体”,治不好了。
“瘴气”是古代对热带、亚热带地区传染病的统称,结合症状来看,很可能是疟疾——这在现代是能治的,但在这个时代,没有奎宁或青蒿素,医官确实束手无策。林微心里一沉,张嬷嬷待她真心,她不能不管,可怎么管?直接说这是疟疾,要用青蒿榨汁?肯定会被当成妖言惑众。
她摩挲着信笺,目光落在窗外院角的那丛青蒿上——那是之前刘妈妈用来应付沐浴的旧艾草旁边,野生的一丛,叶子比艾草更细长,气味也更淡。林微心里有了主意,扶着张嬷嬷的胳膊,轻声说道:“嬷嬷,你先别急,我曾听家里的老人说过一种治‘瘴气’的法子,用一种叫‘青蒿’的草,取它的嫩叶榨汁,混着温水喝,或许能管用。”
“青蒿?”张嬷嬷愣住了,“那不是随处可见的野草吗?真能治病?”
“能不能用,得试过才知道。”林微拉着她走到院角,指着那丛青蒿,“你看,就是这个,要新鲜的嫩叶,最好是清晨带露水的。你现在就去采,越多越好,再找个石臼把它捣成汁,我再写个方子,你让人快马送到边关,让张强按方子喝,说不定能有转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让他身边的人也多喝些开水,别吃生冷的东西,那些得了一样病的兵卒,也可以试试这个法子,能救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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