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战后余波,暗痕初现
雁门关的深秋寒风卷着沙砾,打在城楼上的旌旗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战后的第三日,城内外仍能看到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伤员们躺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军医们穿梭其间,忙着换药、包扎,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淡淡的血腥气。
林微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正蹲在城楼下的武器库前,检查刚从兵工厂运来的改良弩机。弩机的木质部件泛着油光,金属弩臂上刻着细密的凤凰纹路,是宇文擎特意让人加上的,既美观又能增强弩机的稳定性。她拿起一支弩箭,箭头裹着薄薄的铁皮,顶端留有细小的凹槽——这是她根据《兵墟秘录》改良的“穿甲箭”,能穿透北狄士兵的皮甲,射程也比普通弩箭远三成。
“林姑娘,这些弩机都检查好了?”苏忠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账册,“昨日清点物资,发现少了两箱火药弹,还有十斤硝石,我问过负责看管的士兵,他们都说没动过。”
林微眉头一皱,放下弩箭:“少了的火药弹和硝石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看管的士兵是谁?”
“是今早清点时发现的,负责看管的是赵将军手下的两名士兵,叫王二和李四,他们说昨晚值夜时一切正常,今早换班后才发现少了东西。”苏忠递过账册,上面清晰地记录着物资的进出情况,“我已经让人把他们俩看押起来了,但他们一口咬定没偷,还说昨晚看到过一道黑影在物资库附近晃悠。”
林微接过账册,指尖划过“火药弹”“硝石”的字样——这两种东西都是制造爆炸物的关键材料,若是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她站起身,朝着物资库走去:“带我去看看现场。”
物资库设在雁门关的西侧,是一间石砌的屋子,门窗都用铁条加固过。林微走进库内,仔细查看地面——地面上有几处浅浅的脚印,比普通士兵的布鞋印要宽,鞋底还沾着一些暗红色的泥土,这泥土不是雁门关附近的黄土,反而像是北狄草原上的红土。
“这脚印是谁的?”林微指着地面问道。
负责看管的士兵王二颤声回答:“不是我们的……昨晚我们值夜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回来后也没检查库内,今早才发现少了东西。”
林微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红土,放在鼻尖闻了闻——红土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某种动物的血。她心里一动,想起之前北狄萨满常用动物血进行祭祀,难道这红土与北狄有关?
“赵将军呢?”林微问道,她需要赵将军调派士兵,沿着红土的痕迹追查。
“将军在城楼上巡查,说是担心北狄再次进攻。”苏忠说道。
林微点头:“你先看着这两个士兵,我去城楼上找赵将军。对了,让护卫们加强物资库和火药库的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
第二节 内奸现形,火药危机
林微刚走到城楼脚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火药库着火了!快救火啊!”
她心里一沉,拔腿朝着火药库的方向跑去——火药库就在物资库旁边,若是火药库爆炸,整个雁门关都会受到波及!
跑到火药库附近时,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士兵们正提着水桶、拿着湿布,拼命地扑火。宇文擎和赵将军也在其中,宇文擎正指挥士兵用沙土覆盖火焰,赵将军则对着身边的副将怒吼:“怎么会着火?不是让你加强守卫了吗?”
那副将名叫周虎,是赵将军的老部下,此刻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起火了……”
林微看着周虎,发现他的靴子上沾着和物资库地面一样的红土,而且他的袖口还有未烧尽的布条,布条上带着淡淡的硝石味。她心里有了猜测,走上前,语气平静:“周副将,你刚才在哪里?起火前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周虎眼神闪烁,不敢看林微的眼睛:“我……我刚才在巡查,没看到可疑的人……”
“是吗?”林微拿出从物资库捡到的红土,递到周虎面前,“那你靴子上的红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袖口的布条,上面有硝石的味道,你该不会是想故意烧毁火药库,给北狄打开城门吧?”
周虎脸色骤变,后退一步,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林微吼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是大胤的将领,怎么会通敌叛国!”
“是不是血口喷人,搜一下就知道了!”宇文擎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周虎的手腕,夺下他的佩刀。亲兵们立刻上前,将周虎按在地上,从他的怀里搜出一个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北狄的狼头,还有三皇子的私印!
“这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话说!”赵将军看到令牌,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副将,竟然是三皇子和北狄的内奸!
周虎被按在地上,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哭着喊道:“将军!我不是故意的!三皇子抓了我的家人,逼我帮他做事!他说只要我烧毁火药库,打开城门,让北狄进城,就放了我的家人!我也是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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