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京惊魂
船队驶入京城码头时,天已擦黑。往日繁华的码头此刻却异常萧索,只有几盏歪斜的灯笼挂在桅杆上,照得江面泛着诡异的白光。林微扶着船舷远眺,岸边站着的并非预期的王府暗卫,而是一群身着禁军服饰的人,为首的是三皇子旧部——前禁军副统领赵虎。
“圣女殿下,王爷,陛下有旨,请您二人即刻入宫问话。”赵虎上前一步,语气生硬,眼神却在暗中打量着林微腰间的凤魂玉,“近日京城流言四起,说您勾结墨氏,私藏凤族神器,陛下对此颇为震怒。”
宇文擎立刻挡在林微身前,玄色衣袍无风自动:“陛下的亲笔圣旨呢?没有圣旨,谁敢动圣女殿下?”他腰间长剑已隐隐出鞘,暗卫们瞬间围拢过来,与禁军形成对峙。
林微指尖的凤魂玉微微发烫,玉身纹路掠过一丝黑气——这是邪祟之气的警示。她不动声色地扫过赵虎身后的禁军,发现他们袖口都绣着极小的“墨”字暗纹,显然是寻凤阁余党伪装的。“赵统领,”她缓步上前,语气平淡却带着威压,“三皇子刚自尽,你就迫不及待地冒充禁军,是想替他报仇,还是想帮寻凤阁抢凤魂玉?”
赵虎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她会一语道破。他猛地挥手:“给我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禁军们立刻拔刀上前,却不知暗处早已埋伏好苏瑾安排的商行护卫——这些人都是苏瑾从南疆带回的精壮汉子,受过林微设计的“凤族操练术”(实则是现代基础格斗训练)。护卫们手持带铁钩的长棍,专挑禁军的关节处打,片刻间就放倒了一片。
“走!去侯府!”宇文擎拉住林微的手,翻身上马。林微回头望去,只见码头暗处闪过几道黑影,玄羽雕的唳声划破夜空——寻凤阁的人果然在暗处窥伺。
快马奔至侯府街口,远远就见侯府大门被禁军围住,府内传来女子的哭喊声。青禾策马追上:“姑娘!是柳氏的女儿柳瑶!她带着族老闹进侯府,说您通敌叛国,还把老夫人的灵位扔在了地上!”
林微心中一凛。柳瑶是柳氏的独女,年方十五,自小被柳氏宠得骄纵跋扈,此刻跳出来,定然是受了寻凤阁和三皇子旧部的挑唆。她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侯府门口,正撞见柳瑶穿着一身大红袄裙,踩着老夫人的灵位碎片,叉腰怒骂:“林微那个贱人,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勾结墨氏害死我娘,还想霸占侯府,我今天非要烧了她的清芷轩不可!”
“住手!”林微厉喝一声,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柳瑶回头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梗着脖子:“林微!你还敢回来!你勾结墨氏的证据都在我手里,我这就送你去官府!”
“证据?”林微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你娘勾结墨氏谋害老夫人,被当场擒获,这才是铁证。至于我,刚从南疆平定墨氏回来,陛下亲赐的‘护国圣女’令牌在此,你说我通敌,是在质疑陛下的决断吗?”她取出令牌,金光耀眼,族老们见状纷纷后退,不敢再附和柳瑶。
柳瑶被噎得说不出话,突然坐在地上撒泼大哭:“大家快看啊!她仗着圣女身份欺压我!我娘都被她害死了,她还想杀我灭口!”这招撒泼耍赖,倒是学足了柳氏的模样。
林微正要开口,袖中凤魂玉突然剧烈发烫,一道红光直射侯府内院——那里竟有蛊毒的气息!她心中一沉,看来柳瑶背后不仅有寻凤阁,还藏着南疆蛊师。
二、侯府毒宴
柳瑶的撒泼终究没能掀起风浪,族老们摄于圣女威严,纷纷散去。林微刚踏入清芷轩,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甜香,青禾捂着鼻子皱眉:“这是‘醉魂香’,闻多了会让人神志不清,肯定是柳瑶派人放的!”
林微取出一小块“清神丹”——实则是用薄荷、冰片混合制成的提神药锭,碾碎后撒在香炉里,甜香瞬间被清凉气息驱散。“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肯定还有后招。”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外柳瑶的丫鬟鬼鬼祟祟地张望,心中已有计较。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柳瑶的丫鬟就送来请柬,说柳瑶备了“接风宴”,在正厅等候。青禾怒声道:“她肯定没安好心!姑娘别去!”
“不去才是中了她的计。”林微反而笑了,“她想栽赃我,我偏要让她自食恶果。”她转身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十几张“鉴毒纸”和一小瓶“破蛊水”——前者是用糯米浆混合硝酸银制成,遇毒会变色;后者是用金银花、甘草熬制,能解轻微蛊毒,都被她包装成“凤族秘药”。
正厅的宴席早已备好,摆满了山珍海味,柳瑶穿着一身水绿色褙子,假惺惺地起身迎接:“姐姐一路辛苦,妹妹特意备了薄酒,为姐姐接风。”她眼中藏着得意,亲自为林微倒了一杯酒,酒液呈琥珀色,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林微盯着酒杯,凤魂玉在袖中微微震动——这酒里掺了南疆的“牵机蛊”,无色无味,喝下去三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全身抽搐而死,极难察觉。她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指尖的“鉴毒纸”轻轻划过杯沿,纸页瞬间变成暗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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