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取出“听音器”,贴在船舷上。铜管传来水下的“嗡嗡”声,是幻蛊振动翅膀产生的声波——这是现代声学中的“次声波”,能影响人的中枢神经,导致幻觉。她立刻让人将掺了“驱邪散”的石灰粉撒入江中,石灰遇水放热,能杀死水底的幻蛊,同时对次声波有一定的削弱作用。
“这是‘凤族净水路’。”林微解释道,看着江面渐渐恢复清明,“继续走,注意观察两岸的标记。”
船队行至午时,终于抵达幽冥谷入口。入口被一道巨大的石门挡住,门上刻着扭曲的蛊纹,纹路中渗着黑色的血迹,正是墨氏的“血蛊阵”。阿吉指着门上的凹槽:“这阵需要‘血亲血’才能打开,墨氏用的是族人的血。”
林微却摇了摇头,凤魂玉在掌心发烫,指向石门左侧的一块凸起的石头:“这是‘活门’,墨氏故意用血亲血的说法误导人,实则需要凤族血脉激活。”她将指尖划破,滴了一滴血在石头上。石头发出红光,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浓得化不开的瘴气。
“进谷!”宇文擎挥手,暗卫们举起盾牌,跟着林微走进谷中。瘴气中能见度不足三尺,空气中弥漫着甜腥气,脚下的泥土软得像沼泽,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寸。林微举起凤魂玉,金红光芒形成屏障,将瘴气隔绝在外。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树木的枝干都是黑色的,叶子却泛着绿光,仔细一看,那些“叶子”竟是无数只绿色的蛊虫。“是‘噬灵蛊’!”阿吉惊呼,“它们会吸食人的灵力和精血!”
蛊虫察觉到活物,纷纷从树上飞下来,如绿色的潮水般涌来。林微早有准备,让暗卫们点燃“凤雷弹”,扔向蛊虫密集处。爆炸声响起,蛊虫被炸得四散,没死的也被炸药的硝烟呛得不敢靠近——硝烟中的硫磺成分对蛊虫有剧毒。
穿过树林,前方出现一条小河,河水竟是倒流的,河面上漂浮着白色的纸船,上面点着蜡烛——正是墨氏的“活人魂灯”,每一盏灯都对应一个被抓的百姓,蜡烛熄灭,人便没了性命。林微看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纸船,心脏阵阵抽痛,青禾的那盏灯就在河中央,火焰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不能碰河水!”阿吉拉住想去捞纸船的绿萼,“水里有‘勾魂蛊’,碰了会被拖入水底,变成魂灯的燃料。”
林微取出龙渊镜,将凤魂玉放在镜面上。两物相触,金光直射河面,那些魂灯的火焰竟稳定下来,甚至有几盏重新亮了起来。“龙渊镜能照见魂魄,凤魂玉能护住生息。”林微解释道,实则是利用镜面反射原理,将凤魂玉的能量传递到魂灯上,暂时稳住了百姓的生机。
就在这时,河对岸的树林里传来响动,一个黑影闪过,正是抓走青禾的墨氏余孽!“林微!想救青禾,就来谷心封印处!”黑影大喊,声音尖利,“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否则我立刻熄灭她的魂灯!”
宇文擎刚要追,被林微拦住:“别追,他是故意引我们去的。”她看向河面上的魂灯,“他要的是我,还有我的凤族血脉。我们按计划来,苏瑾带向导去破坏魂灯阵,我和宇文擎去谷心,阿虎在外围接应。”
三、幻境迷心
林微和宇文擎沿着河岸往前走,越靠近谷心,瘴气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香味。突然,前方出现了熟悉的景象——竟是侯府的清芷轩!青禾正坐在院子里晒衣服,看到林微,笑着招手:“姑娘,您回来了!快尝尝我做的桂花糕,刚出锅的。”
林微心中一动,脚步险些迈进去。凤魂玉突然发烫,刺痛了她的指尖——这是幻境!她想起阿吉说过,幽冥谷有“忆蛊”,能勾起人的执念,制造幻境。她看向宇文擎,发现他也盯着清芷轩,眼神迷茫——他的执念,是当年在侯府初见林微的场景。
“宇文擎,醒醒!”林微用力掐了他一把,将凤魂玉递到他面前,“这是幻境,青禾不在里面!”
宇文擎猛地回过神,眼中闪过惊色:“好强的幻术。”他握紧长剑,警惕地看向四周,“这些幻境是怎么来的?”
“是忆蛊的作用,它能读取我们的记忆,制造最想看到的场景。”林微取出“驱邪散”,撒在两人周围,“这药能破幻境,别被眼前的景象骗了。”
果然,驱邪散撒出后,清芷轩的景象开始扭曲,渐渐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山洞。山洞里传来青禾的哭声:“姑娘!救我!”林微刚要冲进去,却被宇文擎拉住:“等等,还是幻境!”
林微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山洞的入口处有一层透明的屏障,屏障上泛着绿光,是忆蛊的虫卵。她想起现代化学中的“酸碱中和”原理,从锦袋里取出醋精(苏瑾商行的存货,包装成“凤族酸露”),朝着屏障泼去。醋精接触虫卵,发出“滋滋”的声响,屏障瞬间消失,山洞也随之不见,露出了真实的道路——一条狭窄的石阶,通向谷心的封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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