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火山的清晨没有晨雾,只有从山顶凤火坛飘来的赤金色烟气,像流动的绸缎缠绕在赤红色的山岩间。林微是被凤栖佩的温热唤醒的,佩身贴在胸口,比昨日更烫几分,像是在呼应山顶那片跳动的火光。
青禾早已收拾好行囊,正对着石桌上的陶罐发呆——昨夜剩下的凤泉露还剩小半罐,澄澈的液体里浮着细碎的金光,哪怕静置一夜,也不见半点沉淀。“小姐,这凤泉露也太神奇了,我今早起来感觉浑身都有劲儿,连之前爬山磨破的脚都不疼了。”
林微刚把凤羽符系在青禾腰间,门外就传来守护者的脚步声。老者依旧穿着素白长袍,只是今日手中多了一根镶嵌着红宝石的法杖,杖尖的宝石随着他的步伐,偶尔会闪过一丝与凤火坛同源的赤光。
“试炼的入口在凤火坛下方的‘凤鸣洞’,”老者推开石屋门,目光落在林微手中的凤栖佩上,“三关试炼由凤族先祖的灵力所化,虽为幻象,却能照见本心。青禾姑娘无法进入试炼,需在此处等候——不过你放心,我会布下结界,保她安全。”
青禾闻言立刻抓紧林微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小姐,我跟你一起去行不行?万一你遇到危险……”
“试炼只能由传承者独自完成。”老者温和地打断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青禾,“这是‘守心佩’,能让你看到试炼中的部分景象,若林微小姐遇到危急,你捏碎它,我便能立刻中断试炼。”
林微拍了拍青禾的手,将装着凤泉露的陶罐塞到她手里:“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等我,拿到凤火晶后,我们就回侯府。”
跟着老者往山顶走,山路比昨日更陡峭,赤红色的山岩上布满了深褐色的纹路,细看竟都是缩小版的凤凰展翅纹。老者的法杖在前面引路,杖尖的红宝石每碰到一块刻有凤纹的岩石,岩石就会亮起一道微光,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凤族的试炼从不是考验力量,而是考验‘传承者的资格’。”老者忽然开口,声音被山风卷得有些飘忽,“千年前第一位守护者曾说,凤火晶的力量能焚尽邪气,却也能吞噬本心——若心术不正者拿到它,只会成为第二个蚀灵魔。”
林微指尖摩挲着凤栖佩的纹路,忽然想起先太夫人在幻境中说的“心怀天下”。原来这三关试炼,从一开始考验的就不是她的能力,而是她是否有资格承载“守护”二字。
走到半山腰,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山洞忽然出现在眼前。藤蔓是罕见的赤红色,叶片边缘泛着金光,老者用法杖轻轻一挑,藤蔓便自动向两侧退开,露出洞门上雕刻的巨大凤纹——凤首高昂,凤翼展开,正好将洞口完全护住,而凤目处,嵌着两颗与老者法杖上相同的红宝石。
“这就是凤鸣洞。”老者将法杖递给林微,“杖尖的‘凤瞳石’能开启试炼,每通过一关,石上的红光就会亮一分。若中途想放弃,只需将法杖插入凤纹的右眼即可。”
林微接过法杖,入手便觉一股温暖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入体内,与凤栖佩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她回头望了一眼山下——青禾正站在石屋前,手里紧紧攥着守心佩,见她看来,用力挥了挥手,口型是“小姐加油”。
深吸一口气,林微迈步走进凤鸣洞。洞口的凤纹在她踏入的瞬间亮起,赤金色的光芒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洞道并不长,走了不过十步,眼前就出现了三道岔路口,每道路口的石壁上都刻着两个字:心、力、义。
“第一关,心之试炼。”凤栖佩忽然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将左侧刻着“心”字的路口照亮。林微握着法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第一关:心之试炼·故梦与苍生
踏入心之试炼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变换。赤红色的山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铺着浅灰色地砖的走廊,走廊两侧的玻璃门后,是她曾无比熟悉的办公场景——穿着职业装的同事在电脑前敲击键盘,会议室的白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项目计划,甚至空气中,都飘着她以前常喝的美式咖啡的苦味。
“林经理,这份方案客户催着要,你再核对一下数据。”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微猛地回头,看到的是她穿越前的助理小张,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笑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一声打开,走出的是她的父母——母亲手里提着刚买的菜,父亲则拿着一份报纸,看到她就笑着招手:“微微,你怎么还在公司?不是说今天早点回家,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吗?”
林微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法杖差点掉在地上。眼前的一切太过真实,真实到她几乎要以为,穿越到侯府的这几个月只是一场漫长的梦——没有真假千金的争斗,没有蚀灵魔的威胁,没有凤族传承的责任,只有朝九晚五的工作,和父母做的热饭。
“跟我们回家吧。”母亲走过来,伸手想拉她的手,指尖的温度和记忆里一样温暖,“你不是总说,在公司太累了吗?回家歇几天,妈给你炖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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