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药材库异状：陈年旧识藏猫腻，辨药奇术破迷局
深秋的镇北王府，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裹住了檐角的铜铃。林微踏着晨露走向药材库时，远远就看到负责看管药材的李嬷嬷蹲在库门前，手拍着地面哭哭啼啼，身边散落着几个打翻的药罐，褐色的药汁在青石板上晕开，混着霜气散发出刺鼻的苦味。
“李嬷嬷，这是怎么了？”林微加快脚步上前，青禾连忙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李嬷嬷是王府的老人，从宇文擎幼年时就在府中打理药材，手脚麻利且心思细，从未出过差错，今日这般失态，定是出了大事。
李嬷嬷见林微来了，连忙撑着地面起身，膝盖上还沾着泥土和药汁：“王妃娘娘，您可来了！药材库……药材库的药被人换了！”她拉着林微走进库房，指着货架上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罐，声音发颤，“您看，这罐‘千年人参’，昨日我还检查过，根须完整、香气浓郁，今日一打开，就变成了普通的园参；还有这‘天山雪莲’，原本花瓣是雪白色的，现在变成了淡黄色，还带着霉味，分明是受潮变质的次品！”
林微拿起那罐“天山雪莲”，打开罐盖，一股淡淡的霉味混杂着若有似无的异香飘了出来。她指尖捻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这异香不是雪莲本身的味道，倒像是某种香料混合了草药的气息，而且花瓣的质地虽然柔软，却少了天山雪莲特有的冰润感，显然是用普通雪莲熏制伪造的。
“除了人参和雪莲，还有哪些药材被动过？”林微将花瓣放回罐中，目光扫过货架上的药罐，发现不少贴着“名贵药材”标签的罐子，封口的蜡印都有细微的松动痕迹。
李嬷嬷掰着手指细数：“还有‘当归’‘黄芪’这些常用的补药，都被换成了年份不足的次品；最要紧的是那罐‘止血散’，原本是王爷出征时必备的，现在里面装的竟是普通的面粉，若是真遇到急事，可要出人命啊！”
青禾在一旁听得气愤：“定是之前没清干净的太后余党干的！上次抓了张婆子，还以为把内奸都揪出来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林微却摇了摇头，指尖在药罐的蜡印上轻轻摩挲——这蜡印的纹路与王府常用的蜡封一致，只是边缘有细微的融化痕迹，像是用低温火烤过再重新封口，手法极为熟练，不像是外人能做到的。“李嬷嬷，昨日谁来过药材库？”
李嬷嬷愣了一下，仔细回想：“昨日只有……只有老奴的远房侄子李明来过。他说在城外做药材生意，最近天冷，想给老奴送些棉衣，顺便想求老奴在王府谋个差事，老奴就让他在库外等了片刻，没让他进来过啊！”
“他在库外待了多久？期间你离开过吗？”林微追问。
“待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老奴中途去给厨房送了一趟过冬的暖身药，离开过一刻钟左右。”李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变得慌乱起来，“王妃娘娘，您是怀疑……怀疑明儿他？不可能啊，他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为人老实，怎么会做这种事？”
林微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让人去请凤远——凤栖族对草药和异香的敏感度远超常人，或许能从这些被动过的药材中找出线索。不多时，凤远提着一个刻有凤纹的木盒赶来，他打开木盒，取出一根银白色的羽毛，轻轻扫过那罐“止血散”的封口。羽毛接触到蜡印的瞬间，尖端竟泛起了淡淡的黑色。
“这是‘噬魂香’的残留气息。”凤远的脸色瞬间凝重，“这种香是西域的邪物，燃烧后会让人产生幻觉，若是混入药材中，长期服用会损伤心智，甚至让人变成行尸走肉。而且，这香的气味极淡，寻常人根本闻不出来，只有用凤栖族的‘凤羽鉴邪术’才能检测到。”
林微心中一沉——噬魂香，又是与太后有关的东西。上次柳氏下毒时，就曾在她的饮食中混入过少量噬魂香的粉末，只是当时剂量小，被凤鸣玉的光芒化解了。这次对方不仅换了药材，还在封口处留下噬魂香，显然是想先污染王府的药材，再趁机对她和宇文擎下手。
“李嬷嬷，你侄子李明，最近有没有接触过陌生人？或者有没有人给过他什么东西？”林微看着李嬷嬷，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李嬷嬷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泪又掉了下来：“前几日，明儿说他在茶馆认识了一个‘贵人’，那贵人说能帮他在王府谋差事，还送了他一盒‘安神香’，说让他贴身带着，能保平安。当时老奴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安神香’恐怕就是……就是这噬魂香！”
“看来，你的侄子是被人利用了。”林微叹了口气，对护卫统领下令，“立刻去城外李明的住处，将他带来王府问话，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要让他接触任何可疑的物品。另外，派人去查那个给李明送‘安神香’的‘贵人’，务必查清他的身份和去向。”
护卫统领领命而去，李嬷嬷瘫坐在地上，满心愧疚：“王妃娘娘，都是老奴的错，识人不清，差点害了王府……您要罚就罚老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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