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望向灵溪谷的方向,那里已是一片废墟,烟尘弥漫,再也没有半分灵力波动,云沧澜、白凌霄、白夙、林沧澜……所有熟悉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那场元婴自爆的光芒里,或许已化作了废墟中的一抔黄土。他颤抖着摸向怀中,那枚破碎的玉佩碎片还在,冰凉的触感传来,像是在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又摸了摸掌心,那枚云沧澜掷来的储物戒还在,戒指的冰凉触感硌着掌心,让他瞬间清醒——他不能倒下,他要带着苏婉清活下去,要替太华宗的所有人活下去,要替白师姐、林师兄、陆师兄报仇!
“咳……咳……”苏婉清悠悠转醒,她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到眼前的景象,看到灵溪谷方向的废墟,眼泪瞬间滚落,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只是肩膀在不停颤抖——她知道,云沧澜和白凌霄已经不在了,白夙和林沧澜也不在了,太华宗真的没了。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灵溪谷的废墟中,一道黑影从碎石下钻了出来。他浑身裹着黑气,正是之前被萧逸尘重伤的血骨护法,他手中握着半块染血的魂珠碎片,眼底泛着幽绿的光。他望着萧逸尘两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悄然遁入密林——那魂珠碎片上缠着的一丝极淡的黑气,与黑袍人周身的血雾隐隐呼应,像一颗蛰伏的毒种,等着日后再次发芽,给萧逸尘与苏婉清带来致命的危机。
萧逸尘将她扶起,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婉清,我们得走了。断云峰在东边,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传送阵,离开这里。”他捡起地上的清灵枪和那枚银鞘长剑——剑鞘上的白色剑穗已经断裂,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断了的念想。他望着灵溪谷的废墟,眼底的悲痛渐渐化为冰冷的坚定,“宗主、大长老、白师姐、林师兄……他们用命换我们活下来,我们不能让他们白死。太华宗的仇,我们必须报!”
苏婉清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颤抖着将散落的丹药收好,紧紧跟在萧逸尘身后。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未干的血迹,还有那片埋葬了太华宗希望与爱意的废墟。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苍梧山巅,云雾如瀑般倾泻。一道身着墨色道袍的身影踏云而来,袍角绣着繁复的星轨纹路,周身气息若隐若现,竟让周遭的云雾都凝滞不前。他忽然驻足,目光穿透云层,落在灵溪谷方向,指尖掐诀,眉头微挑:“竟有虚妄之力的波动?”
片刻后,他身影一闪,已出现在一片荒僻的古林之中。古树下,苏清漪正昏迷在地,颈间空荡荡的,那枚星纹玉佩早已不见踪影,唯有眉心间偶尔闪过一丝极淡的银辉,若不细看,竟会误以为是月光。道袍人俯身,指尖轻触她的眉心,银辉骤然亮起,映出他眼底的惊讶:“传闻中能窥破虚妄、洞见命格的‘虚妄之眼’,竟在此女身上……难怪血魂宗会盯上她的玉佩。”
他轻叹一声,挥手间一道淡青色的光罩将苏清漪裹住,隔绝了林间的寒气。“罢了,此等异瞳不该埋没于邪祟之手。”说罢,他提着光罩,化作一道流星般的流光,消失在天际。古林里只余下一片被风吹动的落叶,和空气中残留的一缕极淡的墨香,暗示着这位太华宗的窥命者,不仅未曾陨落,更因体内隐藏的秘密,被一位神秘大能带向了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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