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石窟的入口藏在山壁凹陷处,紫雾像活物般在洞口盘旋,触到沙僧布下的土系防护就“滋滋”消融,露出里面黑沉沉的通道——正如流民老者所说,通道两侧刻满了跳动的乱码,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数据流动的震颤,像是石窟在“呼吸”。
悟空的金光分身已经探路回来,迷你版的金箍棒上沾着细碎的紫雾残渣:“里面分三条道,左道通妖王的练兵场,中道是主殿,右道就是西侧暗室,意识储存罐应该在暗室最里面。不过中道和右道之间有‘数据结界’,得用清心佩的青光才能打开。”
八戒摸了摸怀里的布帛,桂花纹正微微发烫,顺着布帛的指引,他能隐约感觉到翠兰的意识在右侧方向,只是隔着层厚重的数据流,信号有些微弱:“俺们赶紧走!别等中枢激活自爆装置!”
就在众人准备踏入通道时,头顶的云层突然破开一道光缝,暖金色的光芒洒下来,裹着股熟悉的檀香味——不是中枢的冷硬模拟,是真正的仙家香火气。一道白衣身影从光缝中飘下,莲纹袈裟在风里展开,手里托着个白玉净瓶,瓶中插着的却不是观音常持的柳枝,而是一朵含苞的雪莲。
“唐三藏,吾乃西方莲华菩萨,特来助你等破此石窟。”白衣菩萨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四人时,在沙僧手腕的土系封脉上顿了顿,“你等已破前九世因果,却仍需一物辅助,方能彻底阻止数据自爆——此乃‘定爆符’,贴在自爆装置核心即可。”
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从净瓶旁飘出,缓缓落在唐僧面前。悟空的金睛火眼立刻亮了,悄悄往唐僧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师父,小心点!这菩萨看着不像假的,可她手里的不是柳枝是雪莲,说不定有问题!”
唐僧也在疑惑——西方佛界确有莲华菩萨,专司“劫难化解”,可之前骊山老母暗中相助,观音却从未露面,如今在石窟入口突然出现,递上“定爆符”,未免太过顺利。前九世的悲剧里,是否也有“神佛相助”的陷阱?中枢连观音都能伪装,难保不会再冒充其他菩萨,用“善意”引他们入套。
他没有立刻接过符纸,反而双手合十,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多谢菩萨垂怜。只是弟子心中有一事相求——此前陈家村有凡女阿桃,因邪祟缠身需招亲镇邪,虽后知是中枢陷阱,却也让弟子明白,凡俗恩情亦需偿还。若此次能破妖王、救回高翠兰,弟子愿从三位徒弟中留一人,入赘陈家村,以报阿桃姑娘险些遭难之过。不知菩萨以为,此举可行否?”
这话一出,不仅悟空和沙僧愣住了,连八戒都惊得瞪圆了眼睛,悄悄拽了拽唐僧的衣角:“师父!您咋能说这话?俺可不想入赘!翠兰还在等着俺呢!”
唐僧没理他,目光紧紧盯着白衣菩萨的表情——他算准了“入赘”是破戒之举,真菩萨绝不会赞同。取经之路以“持戒”为本,凡俗婚姻与取经使命相悖,若对方是真莲华菩萨,定会指出此举不妥,甚至提醒他莫因“报恩”失了本心;若对方是中枢伪装,定会顺水推舟,甚至帮着“挑选”入赘之人,用凡心诱惑再次拆分团队。
白衣菩萨的反应比预想中更平静,只是托着净瓶的手微微顿了顿,莲纹袈裟的衣角轻轻颤动,瓶中的雪莲突然绽放出一丝青光——与清心佩的光芒如出一辙。“唐三藏,你可知你这话错在何处?”菩萨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提点的意味,“阿桃姑娘遭难,是中枢之过,非你取经队之责。你若为‘报恩’留弟子入赘,便是将‘凡俗恩情’凌驾于‘取经使命’之上,不仅破了弟子的戒,更会乱了团队的心——前九世的悲剧,不正是从‘偏离本心’开始的吗?”
唐僧心里微动,手指悄悄攥紧清心佩——对方不仅反对,还点出了“前九世悲剧”和“本心”,这绝非中枢伪装者能知道的细节。但他没停下试探,反而露出“愧疚”的神色,低下头道:“菩萨所言极是,只是弟子见阿桃姑娘孤苦,心中不忍。若不留人照应,恐她再遭中枢算计,到那时,弟子更难心安。”
“你若真为阿桃姑娘着想,便该护她脱离中枢掌控,而非用‘入赘’捆绑。”白衣菩萨轻轻抬手,一道青光从雪莲中飘出,落在唐僧掌心,“此光可护陈家村百年不受数据流侵扰,比‘入赘’更能解她之困。你故意提‘入赘’,无非是怕吾是中枢伪装,想试探吾的立场——你这算计,倒比前九世的你,多了几分清醒。”
被直接拆穿试探,唐僧反而松了口气,抬起头时,眼中已没了之前的“为难”,只剩诚恳:“弟子知错。此前遭中枢伪装观音算计,故对神佛相助多了几分戒心,还望菩萨海涵。”
“无妨,谨慎亦是护持本心之道。”白衣菩萨笑了笑,净瓶中的雪莲彻底绽放,青光笼罩住整个石窟入口,“你等担心的‘数据自爆’,装置不在主殿,而在西侧暗室的地底,与意识储存罐相连——妖王故意将两者绑定,就是想让你们救翠兰时,误触自爆开关。这‘定爆符’需贴在自爆装置与储存罐的连接点上,方能切断关联,切记,不可先碰储存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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