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是城外那座废弃的砖窑。
根据张瘸子这些天摸查的情况,彭连海搜罗的那些亡命徒,近期频繁在砖窑聚集。
韩青山他们的任务不是硬碰硬,而是潜入侦查,摸清对方的人数、武器装备、以及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夜色深沉,废弃砖窑如同一个蛰伏的巨兽,静卧在荒郊野外。
韩青山和老马经验丰富,借助地形和阴影,悄无声息地靠近。
石小石和赵小五则如同两只灵巧的夜猫子,利用身材小的优势,从更刁钻的角度潜入,负责探查外围和预警。
窑洞内,隐约有火光和人声传出。
韩青山屏住呼吸,贴近一个破损的窗口,向内窥视。
只见里面聚集了约莫二十来个彪形大汉,个个面带凶悍之气,兵器随意地放在手边。
彭连海手下的一个头目正在说话: “……都给我听清楚了!三天后的子时,在这里集合。彭爷已经买通了守城门的几个卒子,到时候我们分批混进城,目标就是清风书院!男的全部宰了,那个女先生和姓王的小崽子,要抓活的!彭爷要亲自‘问话’!干完这一票,每人一百两银子!”
韩青山听得心头怒火翻腾,同时又一阵后怕!彭连海竟然如此猖狂,打算直接袭击书院!还要抓先生和铁柱!
他强压怒火,继续监听,将对方的人员分布、武器配置、行动计划默默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负责在外围警戒的赵小五,发出了极轻微的、代表有情况的虫鸣信号!
韩青山心中一凛,立刻示意老马和刚刚从另一个方向探查回来的石小石撤退。
四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迅速远离了砖窑。
直到回到安全距离,韩青山才低声问赵小五:“怎么回事?”
赵小五小脸紧绷,低声道:“刚才有两个人从外面回砖窑,我听到他们嘀咕,说……说除了我们,好像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打听砖窑的事,穿着打扮不像本地的,为首的是个年轻人,带着随从……”
年轻人?带着随从?
韩青山立刻想到了州府那个神秘的公子哥儿!
他也来了清河县?而且也在关注彭连海的动向?他想干什么?
消息带回书院,夜凰听完韩青山的汇报和赵小五的补充,眼中寒光闪烁。
“果然都按捺不住了。”她冷笑一声,“想里应外合,血洗我书院?好大的胃口!”
她看向韩青山:“对方计划三天后动手,我们还有时间。你立刻将对方的人数、装备、行动计划详细画出图来。张叔,你想办法,将彭连海准备袭击书院的消息,‘无意中’透露给县衙里与我们相熟的那个老衙役,注意方式,别暴露我们自己。”
“先生,您是打算……”韩青山有些疑惑。借官府的手?
“驱狼吞虎,亦可借力打力。”夜凰语气森然,“彭连海敢如此妄为,无非是觉得天高皇帝远。若官府提前知晓,他还能不能那么顺利混进城?就算他硬来,有了防备的官府,又会如何?”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当然,我们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于官府。这三天,书院……要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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