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放下摄像机,指着窗外:“你看。”
工坊外的晒谷场上,几个孩子举着竹编风筝跑过,风筝线牵着竹条扎的蝴蝶,在蓝天下摇摇晃晃。风穿过工坊的窗,带着新竹的清香,吹动了墙上的设计图,哗啦啦的声响里,像有无数双手在轻轻编织。
陈师傅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手里摩挲着根老竹条,喃喃道:“老刘啊,你看,你的竹条,长出新枝了。”
阳光穿过他的白发,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和工坊里交错的竹影叠在一起,像一张巨大的网,兜住了岁月,也网住了新生。
六、灯下的对话
灯光透过竹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小满把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推到小刘面前,指尖点着其中一页:“你爸写过,‘竹条弯久了会断,人心憋久了会凉’。”
小刘的指腹摩挲着纸页上的折痕,忽然笑了:“小时候总觉得他满脑子都是竹编,连我生日都在工坊过。现在才懂,他不是不爱家,是想让全村人都有活干。”
“王主任刚打电话,说茶叶盒要加印咱们村的标志。”林小满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个简单的竹枝图案,“这是我照着你爸笔记里的草图改的,你看行不?”
小刘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忽然抬头:“加个月牙形吧,就像那些竹筐的缺口。我爸说过,留个口,是给日子留条缝,透透气。”
院外传来竹条碰撞的脆响,是老张带着几个老人在扎竹架。“明儿合作社挂牌,得搭个像样的台子!”老张的嗓门混着竹条的“噼啪”声,在夜里传得很远。
七、竹影里的清晨
天刚蒙蒙亮,工坊的竹门就被推开了。陈师傅背着一捆新伐的竹条,竹皮上还挂着晨露:“这批是‘三年青’,编茶叶盒正好,柔韧性够。”
小刘正在调试新做的竹条切割机,机器嗡鸣里混着他的笑:“陈叔,我爸笔记里说您当年总偷他的竹料,真的假的?”
陈师傅脸一红,拄着竹杖往竹堆上坐:“那不是偷!是借!你爸小气,说我编的‘鱼篓’太糙,不配用他的好料。”
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鱼篓,竹条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憨劲,“你看,这是他后来教我编的,说‘糙不怕,得有骨’。”
工坊外忽然热闹起来,几个年轻媳妇挎着竹篮来学手艺,篮里装着刚蒸的米糕。“小刘哥,‘盘肠结’的第七圈总错,你再教我们一次呗!”
小刘刚拿起竹条,手机响了,是城里的民宿老板:“我要的月牙口竹筐,能不能在筐底编上‘竹溪村’三个字?客人说这样才像‘带得走的乡愁’。”
八、挂牌前夜
夕阳把祠堂的红漆门染成金红色。林小满踩着梯子,往门楣上挂“竹溪村竹编合作社”的木牌,小刘在下面扶着梯子,忽然喊:“等等!把我爸那张照片挂上!”
照片里,年轻的刘建国举着竹篮笑,旁边的女人正给他整理衣领。林小满把照片钉在木牌旁边,风一吹,照片边角轻轻晃动,像在点头。
“王主任的五十个茶叶盒,明早能赶出来不?”老张抱着捆竹篾走进来,额头上的汗珠滚进花白的胡子里。
小刘指着墙角码好的成品:“早弄完了!还多编了十个,给张婶他们当嫁妆筐。”
张婶正好端着晚饭进来,闻言笑骂:“没大没小!我家丫头还没对象呢!”话虽如此,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那些嫁妆筐上,都编着小小的“囍”字。
暮色渐浓时,工坊的灯亮了。小刘教几个媳妇编“盘肠结”,陈师傅在旁边削竹条,林小满把印好标志的贴纸一张张粘在茶叶盒上。忽然有人喊:“快看天上!”
众人抬头,只见竹溪村的夜空里,飘着十几个竹编灯笼,是村里的孩子们扎的,灯笼面儿上编着“竹溪”两个字,在风里轻轻摇晃,像一串会发光的竹星。
九、开张日的竹香
挂牌那天,晒谷场挤满了人。王主任举着剪彩的红绸,笑着说:“我带了五十个订单,先试试水!”
“我也订二十个!”城里民宿老板的车停在路边,他举着个月牙口竹筐,“我要这种带缺口的,给客人装换洗衣物,比塑料筐有味道!”
小刘站在台上,手里举着那个绣着竹子的碎布平安符——是林小满从她爹的旧竹筐里找出来的。“我爸当年说,竹编是活的,得跟着日子长。今天起,咱们老手艺加新想法,让竹溪村的竹条,长出新枝芽!”
台下的掌声里,老张突然喊:“我要编一百个‘转心篾’茶叶盒!我孙子在外地开茶馆,说要给客人当伴手礼!”
林小满看着晒谷场上忙碌的人群,忽然想起刘建国笔记本里的最后一页:“等合作社开起来,就在晒谷场搭个竹棚,教娃娃们编竹蜻蜓。竹条要从小攥在手里,才知道啥叫竹魂。”
阳光穿过竹棚的缝隙,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他们手里的竹蜻蜓转得飞快,竹影在地上跳着舞,像极了那些永远活在竹溪村记忆里的时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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