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舱室的警报声刺破耳膜,最角落的水妖克隆体突然炸裂,墨绿色的汁液溅满玻璃舱,在地面凝结成一个模糊的人影——身形与总公司创始人的老照片完全一致,只是皮肤覆盖着鱼鳞状的纹路。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人影的声音像是无数气泡破裂的叠加,每说一个字,周围的克隆体就炸裂一个,汁液汇入他的身体,让轮廓愈发清晰。
真小宝的眉心印记剧烈发烫,金绿色光芒被逼出体外,化作一道屏障护住三人。
“他在吸我的血脉!”真小宝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初代主脑当年没死,他把意识注入了水妖的基因库!”
小刘突然想起老师通讯器里的话,掏出母亲的玉佩掷向人影。玉佩在空中炸开,碎片穿透人影的身体,竟带出无数细小的竹晶——是初代主脑融合了竹母基因的证明。
“他才是第一个竹人!”林小满盯着人影胸口的窟窿,那里跳动着与竹晶心脏相似的器官,只是外层包裹着深海之心的薄膜。
培养舱室的玻璃彻底碎裂,海猎者巨鲨闯了进来,却在靠近人影时突然僵化,化作珊瑚状的结晶——是被初代主脑的能量同化了。
能量核心室传来冰鲸的悲鸣,小刘顺着声音冲过去,发现冰鲸被固定在巨大的金属架上,眼窝处插着两根导管,蓝色的极寒之泪正顺着导管流向培养舱室。
“它在保护我们!”男孩的图腾与冰鲸的瞳孔共鸣,“极寒之泪不是冻魂剂,是冰鲸的守护能量,它故意让导管流向反方向,阻止初代主脑吸收!”
林小满将北极带回的冰灵魄碎片贴在冰鲸的眼窝,碎片瞬间融入,冰鲸发出震耳欲聋的鲸鸣,金属架上的导管全部冻结,极寒之泪逆流而回,在冰鲸周身形成蓝色的结界。
初代主脑的人影追到核心室,却被结界挡住,墨绿色的皮肤开始结冰:“没用的,冰鲸的能量撑不了十分钟。”
基地的自毁倒计时在屏幕上跳动,只剩十五分钟。
小刘在核心室的控制台里,发现了个加密的U盘,插入终端后,显示出一段视频:二十年前,他的母亲站在同样的控制台前,将一枚玉佩插进插槽,屏幕上弹出“第七平衡者权限确认”的字样。
“密码是玉佩的纹路!”小刘将母亲的玉佩碎片拼在插槽上,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自毁程序的解除界面,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当第七血脉与水妖意识结合,可启动‘净化协议’,代价:平衡者的存在。”
视频里的母亲突然转向镜头,眼神穿越时空般与小刘对视:“小宇,平衡不是守护,是归还。若有一天必须选择,让地脉回归自然,不要留恋平衡者的身份。”
她的手在控制台上划过,留下与真小宝印记相同的轨迹。
初代主脑的人影突破结界,一把抓住小刘的手腕,墨绿色的指甲刺入皮肤:“你母亲当年就是用净化协议毁了我的第一次复活,这次……没人能阻止我!”
真小宝突然挣脱屏障,扑向初代主脑的后背,将掌心按在他胸口的深海之心薄膜上。
薄膜应声破裂,深海之心暴露在外,竟开始疯狂跳动,墨绿色的人影瞬间痛苦地蜷缩起来:“不……水妖的意识在反抗!”
小刘这才发现,真小宝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个蓝色的印记——是水妖真正的意识,藏在绿洲之灵与假小宝的意识碎片里,直到此刻才被激活。
深海之心突然炸开,墨绿色的人影被碎片穿透,无数水妖的记忆碎片在空中飞舞:初代主脑当年如何捕杀水妖、如何抽取地脉能量、如何用族人的血制造第一批竹人……
冰鲸的结界彻底破碎,它用尽最后力气将极寒之泪喷向控制台。
小刘看着屏幕上的“净化协议”按钮,又看看逐渐透明的真小宝,母亲的话在耳边回响:“让地脉回归自然。”
“我选择启动。”小刘的手指按向按钮,真小宝突然笑了,金绿色的光芒从他体内涌出,与控制台的蓝光融合,“这样……大家都能回家了。”
初代主脑的人影发出不甘的咆哮,身体在光芒中寸寸瓦解,最后只留下一句:“混沌之力不会消失……它会以新的形式……”话音未落,便化作气泡消散。
基地开始剧烈震动,冰鲸驮着三人冲出核心室,朝着海面游去。
能量核心处,净化协议的光芒穿透海底,与全球各地的地脉节点产生共鸣——竹溪村的双竹母、亚马逊的树灵、北极的冰熊、非洲的狮灵、沙漠的绿洲之灵、深海的水妖,所有守护生灵的光芒同时亮起,在大气层外组成一个巨大的平衡阵。
海面上,小刘三人趴在冰鲸的背上,看着海底基地沉入海沟。真小宝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他指着远方的地平线:“你看,海啸退了。”
全球各地的混沌之力开始消退,守护生灵的光芒逐渐暗淡。
双竹母化作竹林覆盖黑竹岭,树灵退回雨林深处,冰熊的身影消失在北极冰原,狮灵的咆哮变成草原的风,绿洲之灵让沙漠重现甘泉,水妖的触手收回深海——它们都回到了该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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