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竹号”赶回竹溪村时,村口的双生巨竹正发出诡异的嗡鸣,新出生的孩子们聚集在巨竹下,眉心的共生符号同时亮起,形成一道银灰色的光柱直冲天际。
光柱所过之处,双脉印记的村民突然感到眩晕,平衡之种的幼苗叶片开始卷曲,上面的平衡法则文字被银灰色覆盖,变得模糊不清。
李大爷拄着竹杖站在孩子们身后,脸色凝重如铁:“这些孩子三天前突然能互相‘看见’对方的想法,昨天开始,他们的共生符号会在夜里发光,巨竹的根须都在往他们脚下钻。”
他指向培育棚,那里的跨宇宙双脉种子已经停止生长,种皮上浮现出与共生符号相同的纹路,却在不断闪烁,像是在发出警告。
小刘靠近一个孩子,指尖刚触碰到共生符号,就被一股强大的意识流冲击——
无数个孩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重叠:“我们不想做平衡者,也不想被平衡控制!”意识流中夹杂着混乱的画面:
双脉与虚无的交替让星球毁灭,平衡之兆在源点解体,无数宇宙在秩序中变得死寂……这些画面显然不是孩童能接触到的,更像是某种被植入的记忆。
林小满突然发现,孩子们的共生符号与共生区的共鸣带能量波动完全一致,却多了一丝人类的“情绪杂质”——
是对被安排命运的抗拒。“是新共生能量在觉醒,但被人为注入了恐惧!”
她的手册在此时自动标注,“共生能量的本质是‘自由连接’,一旦被恐惧污染,就会变成‘强制共鸣’,吞噬所有独立意识。”
巨竹的根须突然缠绕住孩子们的脚踝,银灰色光柱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与旧平衡之兆的青铜面具重叠,却发出稚嫩的笑声:“让所有意识连在一起,就不会再有失衡了呀……”
被光柱照射的村民开始出现异常,张婶突然对着空气说话,说的却是隔壁王大叔的心事;
李大爷的竹杖不受控制地指向孩子们,镇星符的红光被银灰色压制,变得黯淡无光。他们的双脉印记正在被共生符号同化,眉心浮现出淡淡的银灰色边缘。
“是意识共享的副作用!”林小满用韧竹汁液在村民周围画圈,暂时隔绝光柱,“强制共鸣会让独立意识逐渐消散,最后变成共享一个意识的‘群体傀儡’。”
她翻出黑色晶体中的记录,发现某个宇宙的文明就是因为发展出强制共鸣,最终在自我复制的意识中走向灭亡。
孩子们的共生符号闪烁得更加剧烈,光柱中传来更多孩童的声音,却越来越整齐,像是被统一了口径:“一起想,一起做,就不会有争吵了……”
小刘冒险再次接触共生符号,这次他在意识流中捕捉到一段清晰的画面: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在孩子们出生当晚潜入产房,指尖的银灰色能量注入婴儿的眉心,嘴里念叨着“旧平衡太脆弱。
新共生才是未来……”面具下露出的脖颈处,有个熟悉的印记——与初代主脑克隆体的混沌引完全一致。
“是旧平衡之兆的残余意识!”小刘猛地抬头,看向巨竹顶端。
那里的双生光与影正在被银灰色侵蚀,“它在利用新共生能量复仇,想让所有意识强制连接,变成不会失衡的‘完美群体’!”
孩子们突然集体转身,看向培育棚的方向,异口同声地说:“种子里有阻止我们的东西,要毁掉它。”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显然独立意识正在被吞噬。
巨竹的根须化作尖刺,朝着跨宇宙双脉种子的方向刺去,银灰色光柱中,青铜面具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发出得意的狂笑。
就在根须即将刺穿种皮时,培育棚的玻璃突然被撞碎,一群共生区的共生兽冲了进来,半光半影的身体组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根须的攻击。
为首的共生兽发出鸣叫声,传递出清晰的意识:“新共生能量不是强制连接,是‘选择共鸣’,就像我们可以分开,也可以在一起。”
共生兽的共鸣带发出柔和的银灰色光芒,与孩子们的共生符号产生呼应,却没有强制融合,只是像水波一样轻轻触碰。
被触碰的孩子突然眨了眨眼,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我……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林小满恍然大悟:“旧平衡之兆故意扭曲了共鸣的方式!真正的新共生能量,是在保持独立的前提下自由连接,而不是吞噬彼此!”
双生巨竹似乎感受到了共生兽的意识,嗡鸣声突然变得温和,缠绕在孩子们脚踝的根须松开,转而向上生长。
在半空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银灰色光柱与村民隔绝。巨竹的光纹与影纹同时亮起,投射出画面:
最初的共生兽如何在分离与连接中自由切换,新共生能量如何在没有恐惧的环境中自然生长,旧平衡之兆的青铜面具如何被恐惧吞噬……
这些画面像是巨竹的记忆,直接注入孩子们的意识流。孩子们的共生符号开始闪烁,银灰色中透出金绿与紫金的双脉光芒——是他们的独立意识在反抗强制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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