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飞溅中,他看见影之主的轮廓——那是个穿着长袍的身影,手里把玩着一个齿轮,齿轮上刻满了所有人的名字。
为了保护记忆结晶,众人不得不拿起请柬走进树洞。
穿过树心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切换,他们站在了钟楼顶端的宴席厅,圆桌旁已坐了六个模糊的身影,每个身影都戴着羽毛面具,面具上的纹路与众人的记忆结晶完全一致。
“欢迎来到时间的宴席。”主位上的身影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小刘极其相似的脸,只是左眼是机械瞳孔,右眼流淌着金色的汁液,“我是影之主,也是‘未被选择的你’。”
他推来一个餐盘,里面放着小刘日志里缺失的那页纸,“每个选择都会诞生一个影之主,我来自你放弃学画的那条时间线。”
张婶的对面坐着个穿机械裙的女人,摘下面具竟是年轻时的她:“我来自你没嫁给老伴的时间线,影之主说,只要吃掉记忆结晶,就能永远留在‘最好的时间’。”
女人推来一盘机械玫瑰,花瓣里渗出张婶老伴的记忆碎片。
李大爷的对面是个钟表匠,帽檐上的羽毛闪着金属光:“我来自你成为钟表匠的时间线,这是你当年没修完的座钟。”
座钟里传出王瞎子的笑声,显然藏着他的记忆。
宴席上的每道菜都是记忆做成的:机械玫瑰是张婶的遗憾,座钟里的笑声是李大爷的愧疚,小雅的桂花糕里裹着未说出口的告白……
影之主举起酒杯:“吃掉它,就能永远留在最想要的瞬间;拒绝它,记忆就会被齿轮碾碎。”
小刘突然将日志拍在桌上:“最好的瞬间不是被定格的假象!”他翻开日志,小雅的画像在光芒中站了起来,伸手握住记忆体里的自己。
“小雅的遗憾是没说出口的喜欢,张婶的遗憾是没来得及的陪伴,李大爷的遗憾是没道歉的愧疚——这些不完美才是记忆的灵魂!”
张婶将银镯砸向机械玫瑰,紫罗兰花纹与记忆结晶碰撞出耀眼的光,穿机械裙的自己突然流泪:“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当年勇敢一点……”
李大爷把座钟扔进钟楼齿轮:“修不好的座钟才值得怀念!”钟表匠的面具裂开,露出与李大爷相同的皱纹。
小雾的光雾包裹住所有记忆结晶:“影之主说的最好时间,是困住记忆的牢笼!”
他冲向主位,光雾中浮现出所有人的记忆碎片——张婶老伴的笑声,王瞎子的八哥,小宝的弹珠,这些碎片在光雾中组成一把钥匙,插进影之主的机械瞳孔。
“不——!”影之主的机械瞳孔开始碎裂,宴席厅剧烈晃动,面具下的脸不断切换着众人的模样,“你们不懂!完美的记忆才值得留存!”
随着机械瞳孔的碎裂,宴席厅开始崩塌,小刘抓住小雅的手冲出树洞,张婶和李大爷紧随其后,身后传来影之主的嘶吼:“你们会后悔的!裂隙会吞噬所有不完美的记忆!”
当众人跌回双竹母下,发现树心的缝隙正在愈合,黑色羽毛请柬化作光点融入树干。
小刘翻开日志,最后一页的请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字:“时间的宴席永不散场,拒绝者将成为下一个影之主。”
他突然感到左眼发痒,抬手一摸,指尖沾到金色的汁液——就像影之主右眼流淌的那种。
抬头看向钟楼,指针正停在3点17分,与请柬上的时间完全一致,而钟面玻璃上,小刘的倒影左眼已变成机械瞳孔,正对着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双竹母的汁液滴落在日志上,晕开一个模糊的齿轮图案,图案里隐约可见七个身影,其中六个是众人的轮廓,最后一个戴着羽毛面具,面具下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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