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重新投向眼前这片土地,和远处忙碌的前哨站:“我要做的,就是把咱们这个‘小家’,还有咱们这个‘大家’,都守好。谁想来破坏,就得先问过我的斧头。这么一想,心里就踏实了,有劲了。”
一股深沉而灼热的情感,在他话语间流淌。这不再是单纯的、对平静生活的向往,更是一种无比强烈的、名为“守护”的冲动,这冲动有了具体的形状和落点。
他要守护的,不仅仅是这方寸之地,不仅仅是这未来会被称为“家”的建筑。他要守护的,是这片土地上正在发生的一切——是莱恩那彻夜不熄的实验室灯光所代表的希望与未来,是莉莉在后勤总部运筹帷幄所维持的秩序与生机,是维克多通过精妙手腕连接起来的外部资源与内部稳定,是索恩准将治下日益严整的防御力量,是每一个在这里辛勤劳作、满怀希望建设新生活的工匠、士兵和移民的笑容。
这里,不再仅仅是他艾伦个人未来的居所,而是他与莱恩、莉莉、维克多这些生死伙伴们,共同开创、共同奋斗、共同用信念与汗水浇灌出来的基业!是他们对抗过内外敌人、清除了蛀虫、赢得了认可后,所扞卫的成果与未来的起点!
这份基业,需要力量去保护,需要生命去扞卫。他的守护信念,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坚定。
日常的习惯与共同的期许
从那天起,艾伦多了一个新的习惯。只要得空,他就会去宅基地转转。
有时是清晨,带着晨练后的汗水,他会蹲在地基边,检查石料的堆砌是否平整牢固,用手掌拍打那些原木,听声音判断它们的干湿程度。有时是傍晚,他会站在那里,眺望整个前哨站,看着灯火一点点亮起,心中默默勾勒着防御网络:哪里需要加设了望塔,哪里可以布置交叉火力点,哪里是遭遇袭击时保护妇孺撤退的最佳路径。他甚至在心中模拟了几套防御方案,想着哪天要和莱恩聊聊,看能不能把一些简单的预警或加固符文结合进去。他们的家,应该是莱恩那些宏大构想里,最先实现也是最坚固的一小块。
有一次,他花了半天时间,独自清理宅基地周围的碎石和杂草,汗流浃背。莉莉找来时,看到他正小心地把几株开着蓝色小花的本地植物连土挖起,移栽到未来院落的边界处。
“这是什么?”莉莉递给他水囊,好奇地问。
“不知道名字,”艾伦接过水囊大口喝着,“但挺顽强,石头缝里都能长,花小小的,闻着有点清香。我看你喜欢花,这个好养活,先种这儿试试。”
莉莉看着那几株在夕阳下微微摇曳的蓝色小花,又看看艾伦沾满泥土的手和认真的神情,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个粗犷的汉子,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细心装点着他们的未来。
“艾伦,”她轻声说,“我们的家,会是什么样子的?”
艾伦直起身,擦了下额头的汗,很认真地想了想:“石头墙,厚实。木头屋顶,刷上防虫的油。院子里铺上石板,下雨天不会泥泞。要有大大的壁炉,冬天很暖和。要有坚固的门,我亲自做门闩。窗户不能太大,但要敞亮。”他描述得朴实无华,却充满了令人安心的细节。
“然后呢?”莉莉追问,眼里带着笑意。
“然后,”艾伦看着她,眼神柔和下来,“你在里面,平平安安的。我出去巡逻、打仗,心里知道有个地方绝对安全,你在那儿。莱恩他们来串门,有热茶喝,有地方坐。可能……以后还会有点别的热闹声音。”他说得有些含糊,但意思明确。
莉莉靠在他汗湿却坚实的肩膀上,没有再说话。晚风轻拂,带着新翻泥土和那不知名小花的淡淡香气。一种沉甸甸的归属感与责任感,如同最坚固的合金,熔铸进了艾伦的灵魂深处。他感觉自己与这片土地的连接,从未如此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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