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窖，凌云对小七说：“明天，一早就让人把高粱米煮了，等着我来。”
“是。”小七低着头，如所有仆役一般恭敬答道。
他没有跟往常一样，紧跟在凌云身边，而是保持着两人宽的距离，低着头回答。今日，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地面，但心里装着事的凌云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凌云转身往凌肃的屋里去。住在萧天宇城外别院里的凌肃和杨婉清，昨夜已经被接回皇城。
保持着两人宽的距离，小七紧跟在凌云身后，视线一直停在她的后腰。目光仿佛穿透了那并不很薄的将军常服，看到那深陷的背脊沟，那浑圆挺翘的臀峰……
凌云大踏步往前走，纤细紧致的腰，饱满的臀有节奏的左右晃动，好像一个在风里轻摇的葫芦。
小七觉得有些渴，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几下。可喉咙里干涸的割裂感并没有减轻，他睁开眼看向天空。
天上灰蒙蒙一片，冬日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白惨惨的。日光并不刺目，照在人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可是，自己为什么这么热？
一个想法冲上小七的脑袋，让他蓦地一震：我在想什么！小七用力甩了甩头，将视线移向自己的脚。
——嗯，靴子晚上得刷一刷，不然小姐看到应该不高兴。
——要不，再做一双吧？又不用娶媳妇，不用那么省。
——可小姐，她现在哪里会留意到你的靴子脏不脏？
小七埋着头，强迫自己想些有的没的，却没留意到已经走到了凌肃的房门口，
“唉哟！”一个女声惊醒了神游天外的白泽将军。
一个人影在他眼前一晃，跌倒在地。人还没看清是谁，小七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在触到那人手臂时，触电一样抽回自己的手。
“小，姐？！”小七惊呼。
他不明白，好好的，自己神勇无敌的小姐怎么会摔在地上。可经过了昨天那一幕，小七觉得自己很脏，根本不敢碰触凌云。
“干嘛？走路想什么呢？你这一脚啊，踩死我啦！”凌云还是没有注意到小七尴尬到想挖个地洞钻的表情。
她一面拍着被踩到的那只靴子，一面嗔怪地向小七伸出一只手：“发什么呆?还不拉我起来？”
“哦哦……”小七脸红到了脖子根，还没退去的燥热感更加强烈了。
他紧握着拳头，僵硬地向凌云伸过手臂，仿佛他递上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一把刀。他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小姐，我刚才，在想……”
——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他在想的那些肮脏，罪恶的东西能让小姐知道吗？那现在该跟小姐说什么？
小七一时有些怔愣。
凌云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还是没有留意到小七不敢碰触自己而握得青筋跳动的拳头。她浑然不察小七的异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小七如临大敌，僵硬地伸出手臂。
凌云的手心微凉，可小七手腕被抓住的一刻，却感觉那里被一把烧红的镣铐给锁住，烫得他几乎就要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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