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的馈赠浩瀚如海,苏澈盘坐于地,心神沉入体内混沌洞天,引导着精纯的星辰本源与大道碎片融入洞天的每一寸空间。剑山愈发巍峨,长河愈发澎湃,边缘的归墟寂灭意韵也变得更加凝练,与创生之力达成更完美的平衡。
他新突破的洞天境修为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飞速巩固,并稳步向着初期巅峰推进。与归墟使者一战带来的消耗尽数恢复,精气神臻至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星核能量被吸收殆尽,悬浮于秘境中央的星核本体光芒微微内敛,传递出一股“使命已完成”的平和意念。紧接着,整片星核秘境开始轻轻震动,流动的星辰光河加速,飘落的星屑变得稀疏。
秘境空间,正在变得不稳定,似乎即将完成其暂时的使命,回归天门本体。
与此同时,苏澈面前的空间泛起涟漪,一道由纯粹星光构筑的阶梯凭空出现,向上延伸,没入秘境上空那片深邃的、仿佛蕴藏着终极奥秘的青冥之中。
阶梯的尽头,传来一种无法抗拒的召唤,那是来自天门最核心的吸引。
苏澈睁开双眼,眸中混沌生灭,深邃如宇宙。他长身而起,手握【试剑】古剑,没有丝毫犹豫,踏上了那星光阶梯。
一步一阶,脚下的星光如同水波般荡漾。每踏出一步,他都感觉自身与这片天门秘境的联系紧密一分,对“规则”的感知清晰一分。两侧的景象飞速倒退,仿佛在穿越时空隧道,无数破碎的星辰、古老的遗迹、乃至一些模糊的战斗影像在周围闪现又湮灭。
终于,他踏上了最后一阶。
眼前豁然开朗,他已然置身于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异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仿佛处于一切的“原点”。四周是流淌的、色彩斑斓的法则光带,如同创世之初的画卷。而在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团无法直视的、由无数大道符文交织而成的璀璨光球。光球缓缓旋转,散发出孕育万物、又仿佛能审判众生的至高气息。
这便是天门的核心,或者说,是天门之“灵”!
苏澈能感觉到,自己眉心的天门印记与此地产生了最强烈的共鸣,手中的【试剑】古剑也发出低沉的嗡鸣,既有敬畏,也有一丝跃跃欲试的挑战之意。
“嗡——”
那团大道光球微微波动,一道平和、古老、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意念,如同春风化雨,弥漫在整个空间:
“承载混沌,执掌试剑,得星核认可……后世之人,汝已具备接受最终考验之资格。”
随着这道意念,苏澈前方,那流淌的法则光带迅速汇聚,凝聚成一道身影。
那身影起初模煳,随即变得清晰。他身穿一袭朴素的青衣,面容普通,却带着一种历经万劫而不磨的淡然。他手中并无兵器,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却仿佛与整个天门核心空间融为一体,他即是规则,规则即是他。
他的气息,给苏澈的感觉,竟与之前的归墟使者有几分相似,都达到了洞天境后期的层次,但性质却截然不同。归墟使者是极致的“终结”与“死寂”,而眼前这道由法则凝聚的身影,代表的却是天门的“秩序”与“审判”!
“击败吾之道影,方可执掌天门部分权柄,得知最终之秘。”天门之灵的意念再次响起。
那青衣道影对着苏澈微微颔首,随即抬手,并指如剑,向前轻轻一点。
这一点,看似平凡无奇,却引动了整个核心空间的法则之力!一道由纯粹秩序规则凝聚的剑光凭空出现,这剑光并非为了杀戮,而是为了“修正”,要将苏澈这个“变数”强行纳入天门既定的规则轨道之中!
面对这蕴含天地秩序的一剑,苏澈感受到了比归墟使者更甚的压力!归墟之力尚可以力破之,但这秩序规则之力,却直指他自身大道的根本,若被“修正”,他的混沌之道恐将前功尽弃!
“我之道,自成方圆,不归天地管束!”
苏澈长啸,混沌洞天再次轰然展开,与这方规则空间悍然对抗!他手中【试剑】古剑爆发出惊天剑芒,混沌开天剑意催发到极致,不再是简单的创生或寂灭,而是演化出属于他自身的、独一无二的混沌规则!
“试剑·混沌归墟!”
一剑斩出,剑气不再是灰蒙蒙,而是化作了半是混沌创生、半是归墟寂灭的奇异流光,与那秩序剑光勐烈碰撞!
“轰隆——!”
没有爆炸,只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大道规则的剧烈摩擦与湮灭!核心空间剧烈震荡,那些流淌的法则光带都为之扭曲、断裂!
苏澈身躯剧震,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他眼神愈发璀璨。他能感觉到,自身的混沌规则在对抗中飞速完善、成长!
那青衣道影面无表情,再次点出第二指、第三指……每一指都引动不同的秩序规则,化作囚笼、化作枷锁、化作天罚,要将苏澈彻底镇压。
苏澈则将他一路走来的所有感悟尽数融于剑中。万剑冢的万千剑意、寂灭风窟的归墟真意、星核秘境的星辰法则、以及自身坚定不移的“我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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