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娱乐李星那个电话，在凌云心里敲了一记警钟。余音嗡嗡作响，提醒着他外面的世界不只是掌声和鲜花，还有张开的口袋和算计的眼神。
他一个人坐在创作间，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节奏杂乱。光靠他自己，能挡住多少次这样的试探？能识破多少披着糖衣的炮弹？他需要帮手，不是刘晓那种咋咋呼呼的，而是能真正分担压力、看清前路的人。
念头一起，几个人影就在脑海里浮了出来。
他先找的是刘晓。这小子虽然毛躁，但执行力强，对他死心塌地，团里人头也熟。
刘晓被叫进来时还有点忐忑，以为凌云为之前代言的事生气。“凌哥，我以后肯定不乱接东西了……”
凌云摆摆手打断他：“不说那个。交你个任务，以后外面所有找过来的商业合作，你先帮我挡着。就说我全力准备国家级晚会，暂不接任何商业活动。态度要好，但立场要硬。”
刘晓眼睛一下子亮了，啪地立正：“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让那些铜臭味儿熏着您！”
“还有，”凌云沉吟一下，“你帮我约个人。苏圆圆。”
“那个粉丝头子？”刘晓一愣，“找她干嘛？”
“你别管，去约。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就团外那个清心茶室吧。”
苏圆圆接到刘晓电话时，声音都抖了。她以为自己或者同好会哪里做得不对，惹凌云不高兴了。赴约那天，她特意穿了件素净的连衣裙，坐在茶室包间里，手心都在冒汗。
直到凌云推门进来，在她对面坐下，要了一壶最普通的绿茶。
“别紧张，”凌云看着她绷直的背，有点想笑，“找你聊聊。”
他给她倒了杯茶，氤氲的热气稍微缓解了紧张。“你们那个同好会，现在有多少人？”
苏圆圆愣了一下，没想到是问这个。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核心成员二十几个，都是能干事、绝对可靠的。松散联系的，根据我们后台统计，超过五千人，分布在全国各地，海外也有少量。”
五千人。凌云心里震了一下。这比他想象的规模大得多。
“你们平时……都做什么？”
“收集整理您的演出信息、媒体报道、乐评反馈。在各个平台维护您的形象，反黑辟谣。组织线下活动，比如上次您去铁骨六连，虽然我们进不去，但在外围做了应援和记录。还有……分析数据，研究您的作品传播规律和受众偏好。”苏圆圆越说越顺，眼神也亮了起来，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干练。
凌云慢慢喝着茶，听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粉丝追星了，这俨然是一个小型的、高效运转的民间宣传和数据支持团队。
“汪海那篇文章之后，网上有些不好的声音，是你们在引导？”凌云想起之前《孤勇者》发布后，舆论迅速转向正面，除了作品本身过硬，似乎也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悄悄推动。
苏圆圆抿了抿嘴，点头：“我们不能看着别人污蔑您。大家自发组织起来，摆事实，讲道理，用数据说话。”
凌云放下茶杯，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女孩。她身上有种纯粹的热情和不容小觑的行动力。
“如果，”凌云斟酌着用词，“我是说如果，以后有更正式的事情，需要你们帮忙，比如一些正面的宣传，或者需要收集更精准的反馈，你们愿意吗？”
苏圆圆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像瞬间点燃了两簇火苗：“愿意！当然愿意！凌云老师，我们……我们一直希望能为您做更多！不是添乱，是真正能帮到您！”
她的反应在凌云意料之中。“那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会让刘晓联系你。你们还是保持现在的独立运作，但我们可以……互通有无。”
“明白！”苏圆圆重重点头，激动得脸都红了。
搞定了民间情报站，凌云又把目光转回团内。他需要一个人，能在他埋头创作时，协调团内资源，处理内部事务。这个人得稳重，可靠，在团里有根基。
他想到了一个人——宣传科的干事，周伟。三十五六岁，话不多，但做事极有条理，以前帮他处理过几次演出报批流程，高效又稳妥。
他找周伟谈，是在团部大楼后面的小花园里，傍晚，没什么人。
凌云没绕圈子，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想组建一个非正式的小团队，应对越来越繁杂的事务，希望能请周伟帮忙居中协调。
周伟安静地听着，手指间夹着一片樟树叶子捻弄。听完，他沉默了一会儿。
“凌云，你现在势头正好。”周伟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稳，“但盯着你的人也多了。团里团外，明的暗的。这个时候拉队伍，容易招风。”
“我知道。”凌云点头，“所以才更需要可靠的人，把事情做在明处，规矩处。总比哪天被人下了绊子，还莫名其妙强。”
周伟抬眼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意外他的直接和清醒。他扔掉手里的叶子，拍了拍手：“行。需要我做什么，你让刘晓或者直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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