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壁画：鬼母真容
我们移步到第二幅壁画前。这幅画的主体是一位头戴繁复青铜面具、身披华丽黑袍的女子。面具造型诡异，额头部位镶嵌着七颗黑色的宝石，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她姿态威严地张开双臂，周身盘绕着数条鳞甲森然的巨蛇。那些巨蛇的眼睛都是用某种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泛着血色的光芒，仿佛具有生命般注视着观画之人。
你们看这些蛇的形态，叶天指着壁画说道，它们的头部呈三角形，颈部可以膨大，这明显是眼镜蛇的特征。但在中亚地区，眼镜蛇并不常见。这很可能说明，魔国的信仰体系中融合了来自不同地区的元素。我在印度考察时，就见过类似的蛇神崇拜。
他操作设备进行深度扫描：面具上的七颗黑宝石经过分析，是罕见的铱铁矿，这种矿物只在陨石中有发现。根据《天外矿物志》记载，这类陨石在古代被视为天神的赠礼。1998年在新疆发现的天启陨石中就含有类似的矿物成分。
女子的脚下，匍匐着无数身影，从装束来看应该是魔国的先民。他们五体投地，行着最隆重的大礼，表情中混合着敬畏与恐惧。
鬼母......龙渊不知何时也回头仔细端详着壁画，语气凝重，传说中魔国的最高统治者，能与蛇神沟通的存在。据说她每十年才会摘下面具一次，那时她的容貌会变得与上任鬼母一模一样。这在《吐蕃异闻录》中有详细记载。记载说鬼母传承时需要举行蜕皮仪式，新任鬼母会继承前任的全部记忆。
张起灵的目光在鬼母面具的眼睛部位停留了片刻，沉默不语。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这是他在感到威胁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老张，你发现什么了？我低声问道。
他轻轻摇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副面具：这面具......我在别处见过。三十年前，在云南献王墓的壁画上，出现过相似的面具纹样。当时同行的七个考古队员，最后只有我一人活着出来。
王胖子凑过来，用手电筒仔细照着鬼母的面具：你们说，这面具底下得是张什么样的脸啊？该不会也是个蛇精脸吧？我在东北听说过类似的出马仙，但没听说过能活几百年的。我二叔就说过，长白山一带的老参客见过能活两百岁的蛇仙。
别胡说，我打断他的臆想，根据考古发现，这类面具通常象征着通灵的能力。叶天，能分析出这些先民的族群特征吗？
叶天调整着扫描仪：从服饰和体型特征来看，这些人属于印欧人种和蒙古人种的混血。这与我们在楼兰古城发现的干尸特征吻合。看来魔国确实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古代文明。根据基因比对，现代新疆某些少数民族仍保留着类似的基因序列。
第三幅壁画：蛇神真身
第三幅壁画占据了整面墙壁，气势更加宏大磅礴。画面的中心，是一条难以形容其庞大的蛇形生物，它拥有着近似人类的面孔，眼神冷漠，俯视着壁画中的苍生。它的身躯缠绕着一座巨大的山峦，每一片鳞甲都精心绘制，闪烁着青铜与玉石的光泽。在它的周围，是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以及无数跪拜的先民。
蛇神......叶天深吸一口气，调整着扫描设备的参数，魔国信仰的核心，被视为世界的缔造者与轮回的主宰。这些壁画，系统地展示了他们的信仰体系——鬼洞是起源与终结之地，鬼母是现世的代言人，蛇神是至高的神明。这个体系与古埃及的来世观念有相似之处，但更加完整。
王胖子咂咂嘴：好家伙，这魔国玩得挺花啊，又是洞又是蛇的。不过胖爷我看这蛇神，怎么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呢？你们看那张人脸，怎么看怎么邪门。就跟我在长白山天池见过的那个水怪似的，都是半人半蛇的德行。
我仔细端详着蛇神的面容。那是一张融合了人类与爬行动物特征的脸，眼睛细长，瞳孔竖立，鼻梁高挺却没有任何鼻孔，嘴唇薄得几乎看不见。最诡异的是它的表情，明明是在俯视众生，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在看一群蝼蚁。
叶天指着壁画上的星辰图案：这些星图的排列非常精确，对应的是公元前250年左右的星空。根据《古代天文学考》，这个时期正好是魔国文明的鼎盛期。这个发现与我们在外围发现的铭文记载完全吻合。
因为这些壁画，不仅仅是记录，张起灵突然开口，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壁画上蛇神眼睛的颜料，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我追问，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收回手指，我们凑近看去，发现他的指尖似乎沾染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黑气。怨念。张起灵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却异常锐利，还有......引诱。这些壁画被施加了古老的咒术，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观看者的心智。我在云南苗族村寨见过类似的蛊术，但远不及这个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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