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阳明的引领下,阿卯步出了尊者所在的那处大殿。他们一路前行,直至抵达五座相对较小,但排列整齐、彼此相连的殿宇前时,康阳明才开口说道:“李师弟,此处乃是我们骨鸣峰修行的一处核心——五行殿。宗门长老在这五座殿宇中,分别放置了太白胎息、化龙苍精、天一云髓、萤惑真精与九地玉醴这五件极其珍贵的有灵之物。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蕴含着天地间的无尽奥秘。你日后无论是吐纳天地灵气,还是进行正式的修行,都需要在这些殿宇里进行。它们会为你吸收的天地灵气,赋予五行属性,从而逐步改造你的丹田。”
言罢,他们继续向上攀登,直至来到一处高台。这高台傲立于骨鸣峰之巅,更是周边三十里范围内的至高点。高台之上,一个巨大的阵法缓缓运转,仿佛与天地共鸣,散发出的威压,让阿卯觉得十分压抑。同时,高台上还矗立着九根高约6丈的金属巨棒,它们直指苍穹,朴素而又壮观,每根都需两人合力方能环抱。
康阳明指着这高台,眼中闪烁着光芒:“此处,乃是我们骨鸣峰的引雷台。每隔九日,阵法便会汇聚风云之力,引动雷电劈落在这九根引雷棒上,持续整整一日。与五行殿相似,这里也会为你所吸收的天地灵气赋予雷电属性。”
随后,康阳明又先后带着阿卯陆续参观了接近山顶处的一面迎风坡高台、一处怪石嶙峋的石林,山腰的一处瀑布,山脚的一处垭口、一处溪流交汇之处,以及一个从半山腰向内延伸直至山体中心处的深邃隧道。
这些地方,各有特色,但都设有一处亭台,是风、山、川属性的修行之地,不同于五行与雷电,这些修行之地不拘于一处,显得更为分散和多样。迎风坡与山脚的垭口,是骨鸣峰风力最为强劲之处,也是“骸骨声”最为密集之地。石林为岩脉“龙头”,隧道系岩脉“龙心”,蕴含着山的力量。瀑布与溪流交汇之处,则是川的两种形态。
参观完所有的点位后,康阳明认真地交代道:“修行前期,先生很少会直接指导你,而是由我来负责你的修行事宜。从明日开始,卯时你便过来攀登骨鸣峰。登顶后,按照金木水火土风雷山川的顺序,每九日一个轮回,在我刚刚带你去过的这些点位全力运转《吹呴呼吸》。完成408次呼吸后,你便可以下山回后院去就午餐。然后完成下午后院学头给你布置的学业。每日如此,需要改变之时,我会再与你诉说。”
阿卯恭敬地回道:“谢师兄费心,李卯一定加倍努力,不负师兄栽培。但还有一事,望师兄解惑。”在官方客套地应下了此后修行的计划后,跟着康阳明逛了几乎整座骨鸣峰,自认已与其有了一些熟络的阿卯,小心翼翼地问道:“昨日的张执事说,以我的资质,能晋升仙人境的不过十之一二。但我看咱们宗门的仙人挺多的啊。从入宗开始,不到半个月,包括我们的功法先生在内,我已经接触过两位了。而且,从我入宗开始,我发现大家称呼仙人都是喊道号,仙人以下则都是称呼姓名或职务。康师兄,这是为何?”
康阳明轻笑了一下,一整天下来,只有现在阿卯的表现,才像一个十四五岁孩童该有的模样。他反问道:“两位?不止吧。据我所知,主持检测和开光的宣华真人、负责功法推荐的青霄客可都是玄仙境的,他们的境界可比我们的功法先生高得多。我们云笈宗,现有修士一百三十余万名,乃大型宗门。其中,出窍期以上近一百二十万名,仙人境以上四千余名,最高境界者,为太乙金仙境。”
“你别看仙人境好似三百分之一,而自己晋升仙人境能到十之一二,就开始自满。不是这么算的。成仙,除了资质,也需要时间。这些修士中,约有七成生于凡基肇兴之年之后,且逐年递增,大部分修行时间尚短,不可作为升仙概率基数。”
“而这仙人境中,九成以上都是天仙境,玄仙境以上不到三百。且大多不在宗内,不是在各地云游提升,就是在边境与魔道对抗。宣华真人和青霄客,已是留守玄仙里的佼佼者。若不是因为检测、开光和功法选择的重要性关乎宗门根本,也不会请他们出来亲自负责。而再此之后,你想见到他们可不太容易。”
“而我们的功法先生,也不知该说你我好运还是霉运。我们修行的《万物乾坤决》算是比较冷门的功法,修行的人并不算多,所以你才有经常接触仙人的机会。其他那些法修可多是几百甚至上千人在一个功法先生那学习的情况。多是由下面的学生一级带一级的,除了拜见那次,下次想面见先生,基本要到合体期之后了。毕竟以仙人的大法力,只要你还在他的道场内,他对你的情况都是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把你喊到近前。而若你选择的功法实在太过冷门,本宗没有对应的仙人境先生,那一般会交流到其他宗门进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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